淩忘已經開始打先鋒了,道:“他們怕沈哥哥會t下去。”
紀拾煙:“所以隊長能操作。”
話音剛落,陸朝空就直接開大,清輝夜凝在身邊召喚了六個折鏡飛輪刃。
——折鏡這個武器在近距離時會產生高額傷害。
他先是淨化解掉牛頭的控製,而後閃現躲掉發條的大招衝擊波,來到金克絲身邊,不斷平A。
無數把折鏡飛出又折返,眼花繚亂的白光中,金克絲還沒有逃出防禦塔範圍就倒在了地上。
FirstBlood!
在敵方三人方才的集火下陸朝空也已經殘血,而且他雙招已交,就在鐘舟洛牛頭已經勝局已定要離開防禦塔攻擊時,陸朝空臨死前突然切換成副武器墜明,一個Q把牛頭禁錮在了原地。
防禦塔的最後一發傷害落在了牛頭身上。
DoubleKill!
同時陸朝空也被發條收下人頭。
——在三人的圍攻中,極限一換二。
簡北寒邊回線邊道:“隊長牛逼。”
“隊長牛逼。”
淩忘也道:“等我,先鋒馬上就放下路。”
陸朝空:“嗯。”
雖然雙殺者本人情緒是一貫的波瀾不驚,但紀拾煙卻隱隱有些激動。
每個輔助選手都想擁有這樣的ad,這也是S9前紀拾煙不惜忤逆池眠也想要轉會來KPG的原因。
他麵上沒有表現什麼,眼睛卻越來越亮:“陸朝空,我來了。”
陸朝空和淩忘補了裝備,淩忘繞後,KPG反敬一波三包二。
而KPG的處理就細節多了,輪流抗塔,毫發無損拿下對麵下路組的人頭。
10分鐘,陸朝空已經3/0/1的人頭。
淩忘直接在下塔放了先鋒,轉去打小龍。
這場比賽的輸贏從方才陸朝空反殺二人起就被奠定,KPG向來擅長滾雪球,優勢越擴越大。
29分鐘,KPG就結束了這場訓練賽。
“就這啊。”
簡北寒鼠標落在Luo的戰績上:“1/11/3,狗都不要。”
紀拾煙卸下了耳機,側過臉望向陸朝空,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含著小星星。
他的銀發被耳機壓得有些亂,陸朝空抬手,剛才還在召喚師峽穀掀起腥風血雨的指尖、此刻卻無比輕柔地拂掠過紀拾煙的劉海,給他理順了那一片碎發。
是熟悉的感覺。
是知道身邊人是紀拾煙後,與他打的第一場比賽。
在從前、三年以前,這是奢望,是夢裡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方才因為紀拾煙對性.愛無所謂的態度、聯想到池眠說的他與紀拾煙做.愛過無數次而在心底產生的疼痛,也頃刻間消失無影。
陸朝空的眼底閃過一絲溫柔,輕聲問紀拾煙:“還想記打嗎?”
紀拾煙點了下頭。
然後他立刻道:“可以嗎?他們輸得這麼慘,會不會不敢打了。”
陸朝空笑了下:“和我們的訓練賽很不好約。”
紀拾煙於是秒懂他的意思了。
隻要KPG開口,其他隊一定願意多打幾場。
陸朝空側過臉,對唐平道:“問他們還要不要再打一把?”
唐平:“好。”
第二場學乖了,不從下路入手,轉而不停包上路。
但每個頂級上單最不怕的就是抗壓,雖然讓上單先拿了兩個人頭,但後麵Liquor就不與他硬拚了,轉而讓淩忘抓中和抓下。
KPG又是把陸朝空養了起來,打團時雖然不斷切他,但紀拾煙把他保護的很好,提供了完美的輸出環境。
34分鐘,KPG再下一城。
簡北寒又開始“嘖”了一聲。
淩忘直接點開兩次訓練賽的戰績,截了個屏發給唐平。
適時唐平走了進來:“打完了?”
“嗯。”
陸朝空的語氣很淡:“剩下的你來處理。”
唐平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邊保存淩忘發來的戰績邊在微信找到的經理,應聲:“好嘞。”
韓服還能組排,但兩人國服段位已經上了王者,複盤完訓練賽後又各自單排了幾把。
紀拾煙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像個倦懶的貓兒一樣把腦袋往衣領裡縮了縮,眼角還綴了幾滴淚珠。
陸朝空取消了匹配,側過臉:“打完這把去睡麼?”
紀拾煙點了點頭,尾音也無意識拖長、黏黏軟軟的:“好啊隊長。”
“嗯。”
陸朝空道:“我等你。”
他開了訓練模式去練補刀。
KPG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離開了訓練室,最後走的簡北寒,經過陸朝空時看見他在練補刀,蹭的湊過來:“隊長,你不會在等時言吧?”
陸朝空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害,我懂。”
簡北寒拍了一下陸朝空的肩:“漂亮輔助就要好好疼,祝你們睡的愉快。”
在陸朝空收拾他之前,簡北寒腳底抹油飛速溜出了訓練室,出去後又打開門重新探進頭,補了一句:“注意安全啊時言,做好保護措施。”
陸朝空:“……”
“啊。”
紀拾煙打完了這把,轉過臉,因為困和疑惑、眼帶茫然地看向陸朝空:“什麼注意安全?什麼保護措施?”
“……”
陸朝空現在想給簡北寒一拳。
“沒什麼。”
他關了機,站起身:“就是怕你從床上掉下來。”
紀拾煙緩慢地眨了一下眼:“可是他為什麼覺得我會從床上掉下來?”
陸朝空語氣涼涼的:“他腦子不太正常。”
紀拾煙睜大了眼,他還是第一次見陸朝空誹謗自己的隊友。
末了,陸朝空又補了一句:“他從床上掉下來過。”
“奧。”
紀拾煙懂了。
兩人一起走上樓,在自己房門前紀拾煙停了一下:“隊長我先去洗漱,一會兒見。”
陸朝空:“好。”
紀拾煙給他揮了揮手。
記直到走進衛生間後紀拾煙才反應上來,他怎麼就默認晚上還要繼續睡在陸朝空那裡了。
而且陸朝空也默許了。
紀拾煙歪著腦袋想了想,好像這也沒什麼,不睡白不睡,睡了陸朝空也不會生氣、自己也不會做噩夢。
他說服了自己,開心地刷起了牙。
磨磨蹭蹭洗漱完,紀拾煙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帶自己的被褥,直接趿拉著拖鞋就去敲了陸朝空的房門。
陸朝空應該是剛洗完澡,穿著一件鬆鬆的褲子,上半身披了件睡袍,係帶沒有綁,露出線條有力的腹肌,襯得身形愈發修長淩厲。
幾顆水珠順著濕漉的黑發滴落,劃過頸側和清晰的鎖骨,最後拂掠下那片腹肌。
紀拾煙的大腦竟有一瞬的空白。
陸朝空的聲音帶了一絲被蒸汽渲染的低淡微啞:“我去擦下頭發,你先睡。”
紀拾煙木木地點了下頭。
他反手關上房門,目送陸朝空走進衛生間,在原地站了片刻,還是跟了進去。
浴室有些熱,鏡麵還蒙著一層淡淡的水汽,陸朝空拿著吹風機在擦頭發。
從鏡子裡看到紀拾煙,陸朝空側了下臉,但吹風機的聲音有些大,他沒說什麼。
紀拾煙就乖乖站在一邊,目光從鏡子的反射、覆上那層朦朧的水汽,去看陸朝空的臉和身材。
越看,他越想摸。
等陸朝空吹乾了頭發,拿過旁邊盒子裡的十字架項鏈戴上、開始梳理碎發時,紀拾煙忽然向前走了一步。
但他半晌也沒有說話,陸朝空停下手裡動作,看向紀拾煙:“怎麼了?”
紀拾煙咬了下嘴唇,目光有些躲閃:“我想……我想……”
陸朝空很耐心在聽。
紀拾煙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想摸一下……”
陸朝空一怔,疑心自己聽錯了:“什麼?”
紀拾煙不說話了,心一橫,直接抬手,貼上了陸朝空的腹肌。
陸朝空身形一僵。
二十年來他第一次出現了如此這般不知所措的情緒,他想阻止紀拾煙,但因為那是紀拾煙,他卻又不想推開。
於是那溫熱的觸感就輕緩撫過自己的肌膚,順著血管直抵心臟。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浴室很安靜,於是感知就被無限放大。
相觸的肌膚被水汽蒸騰,溫度越來越熱,紀拾煙卻恍若毫無察覺,認認真真摸了個遍,然後上移,又想去摸陸朝空的胸肌。
手背掠過十字架項鏈的一絲微冷,而後落在陸朝空身前時,陸朝空突然抬手,握住了紀拾煙的手腕。
紀拾煙仰起臉,驟然一愣。
——陸朝空的眼是深不見底的幽邃,眸色本就極深,此刻的神情愈發懾人心魄。
就如同在玫瑰花圃,他說出陸朝空指間紋身時,從陸朝空眼底看見的神色。
卻比那時……多了一分危險,像是要把自己吞噬、拆骨入腹。
紀拾煙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陸朝空依然握著他的手腕,跟進了一步。
紀拾煙又後退一步,浴室不算大,他本就離牆很近,這下後背直接抵在了牆上、記退無可退。
陸朝空把紀拾煙的手腕越過頭頂按在了牆上,微微俯身。
那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兩人都能從對方眼底看到彼此的倒影,呼吸相交織,已經到了十分危險的距離。
陸朝空靜靜注視著紀拾煙有些驚慌茫然的眼,片刻,緩聲開口:“知道簡北寒說的‘注意安全’是什麼意思麼?”
紀拾煙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睜著大眼睛與陸朝空對視,被後者的陰影圈在那片極小的空間裡,就像隻被困住的無助小獸。
他嘴唇翕動著,半晌都沒有發出聲。
然後就看到陸朝空低頭,伏在他耳側,嗓音低沉、還有因為強行克製而染上的微啞:“是怕我會控製不住對你做些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