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叮囑紀拾煙:“說話注意點啊,彆和直播時候一樣被騙喊‘老公’什麼的,這可是官方的采訪。”
紀拾煙又往衣領裡縮了縮,乖乖應聲:“一定。”
kpg主場的主持人先給他看了一會兒會問的問題,然後帶著他走上台。
前世也被采訪過,紀拾煙對這個流程很熟悉,直接開始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kpg的輔助efface。”
底下傳來粉絲的尖叫。
以前的紀拾煙從來不會回應他們,但這次,他朝著鏡頭小小的笑了一下。
官方直播間彈幕直接刷屏了。
【草,真的好乖。】
【長得好可愛,比賽裡好凶,這個弟弟我愛了。】
【真不知道該羨慕陸神還是羨慕言言了,我還是羨慕陸神有這麼乖的老婆吧tat】
主持人問:“第一次登上lpl賽場,有什麼感受嗎?”
距離打職業的第一場已經太久,紀拾煙努力回想了一下,道:“就是……主場很大,大家都很熱情,隊友對手都很厲害,比排位激烈多了。”
“會緊張嗎?”
紀拾煙:“還好。”
主持人笑:“那第一次在職業賽場上給陸神打輔助,是什麼感受呢?”
紀拾煙道:“很開心。”
台下傳來一陣起哄聲。
紀拾煙一怔,突然就想到唐平那張怨婦臉,於是立刻補充:“因為他很厲害,能給他打輔助是我的榮幸,所以和他一起打比賽很開心。”
【好客套啊哈哈哈,老婆好聽話。】
【不需要特彆說明,懂的都懂。】
【明白了,和老公打比賽很開心。】
主持人又問:“關於比賽,不管第一場的莫甘娜還是第三場的錘石,我們能看到你把陸神保護得極好,給足了他生存和輸出空間。尤其那波小龍坑單防青鋼影,能不能問問那波的決策和隊內溝通是什麼樣呢?”
“啊。”
紀拾煙想了想:“那波就是,看到青鋼影很肥,而且不在正麵戰場,就知道她肯定要切我們ad。作為輔助,我肯定要保護好我的ad,我就給隊長說讓他不用管青鋼影,他就知道我意思了。”
【我、的、a、d。】
【這就是男友力(劃掉)老婆力嗎。】
【我也想有這麼乖還厲害還一心保護我的輔助嗚嗚嗚。】
主持人笑:“那還是因為默契啊,能看出來efface很喜歡保護自己的ad。對於輔助位,efface覺得遊走更重要、還是輔助ad對線更重要?”
紀拾煙“唔”了一聲:“這個沒有絕對的答案,還是要看己方陣容、對線強度、打野節奏等等。”
“再問一下,第一場那波越塔……”
主持人又問了幾個關於比賽內決策的問題,然後結束了采訪。
紀拾煙一走下台,就看到陸朝空站在走廊陰影處等他。
他眼睛一亮,小跑過去,仰起臉:“陸朝空。”
“嗯。”
陸朝空唇邊有淡淡的笑:“走吧。”
紀拾煙自然而然地攥住了他的衣擺。
揭幕戰又是麵對強敵拿下了勝利,kpg眾人心情都很好,簡北寒和淩忘在大巴車上鬥了一路的嘴。
唐平倒是有些格格不入,板著臉坐在最前麵,在陸朝空和紀拾煙下車時,幽怨的目光掃了紀拾煙好幾眼。
紀拾煙好奇,墊著腳在陸朝空耳邊問:“經理怎麼了啊?”
陸朝空笑了下:“回去給你說。”
紀拾煙乖乖點頭。
他跟著陸朝空回到房間換隊服,剛一走進去,陸朝空突然把他抱了起來,抵在牆上,細細密密的吻就落在他的眉眼、耳尖和頸側。
紀拾煙仰著頭,身體有微微的發顫,卻露著修長雪白的天鵝頸,任由陸朝空親吻。
陸朝空最後吻上了他的唇,邊含吮、邊低啞喚他名字:“言言。”
“言言,打得真好。”
紀拾煙緊緊摟著陸朝空的脖子,眼尾有微微的泛紅,瞳孔卻異常清亮。
對於電競選手來說,這種贏得比賽帶來的心理快感,遠不是身體和其他事物所能企及的。
尤其搭檔還是奢望已久的那個人。
不管對紀拾煙、還是對陸朝空。
等陸朝空親夠了,紀拾煙睜著濕漉漉的眼看他:“陸朝空,你現在是不是心情很好?”
陸朝空俯著身,和他依然貼的很近:“嗯。”
“那你春季賽拿冠軍時怎麼一點也不開心?”
紀拾煙覺得自己有點明知故問。
果然,陸朝空沒有回答,隻是笑了一下,拉近了距離,和紀拾煙鼻尖相觸:“言言,我可以有幸請你吃個晚飯嗎?”
淡香充斥著紀拾煙的感官,他都能從陸朝空漆黑的眼眸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想去。”
紀拾煙誠實道:“但是經理會不會不讓?”
陸朝空:“我已經給他請過我們二人的假了。”
紀拾煙彎起了眼:“那好啊。”
陸朝空就要把他放下時,紀拾煙突然“誒”了一聲。
他把陸朝空的臉又掰近了,被親的帶了些鼻音,軟軟的:“陸朝空,你怎麼就確定我一定會和你去吃飯?”
陸朝空莞爾:“難道你會不去嗎?”
“對哦。”
紀拾煙認真道:“如果是你邀請我,我一定會去的。”
陸朝空一怔,心底一片柔軟,把男生按在懷裡又親了許久。
於是被吻得暈暈沉沉的紀拾煙跟著陸朝空下到車庫時,突然發現自己忘了換外套。
“陸朝空。”
紀拾煙站在副駕駛門外:“我還穿著隊服,可以等我上去換一下嗎?”
陸朝空看他,而後按開了後備箱的門:“要穿我的嗎?”
紀拾煙點點頭。
他脫了隊服外套,讓陸朝空給他披上了一件短款風衣。
對陸朝空來說是短款,但紀拾煙穿上已經到膝蓋以下了,寬大衣領遮住尖下巴,不是像,而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偷穿男朋友的衣服了。
陸朝空發動了車子:“想去哪裡吃?”
“想吃牛排。”
以往每次揭幕戰結束,池眠都會帶他去一家很有名的西餐。
紀拾煙覺得這是一件很有儀式感的事情,雖然換了身體換了隊,但他還是挺想去的。
隻是時隔三年,不知道還有沒有開著。
“好。”
陸朝空道:“聽你的。”
紀拾煙拿過手機搜到了那家,發現還開著,於是遞給了陸朝空。
“啊。”
紀拾煙想到了什麼:“好像要預定誒,不知道現在能不能訂上。”
陸朝空看了一眼店名:“我有會員,打電話問一下。”
還有一個靠窗的位置,陸朝空訂好了,把手機擺在支架上:“走吧。”
是在外灘邊的高樓上,落地窗外黃浦江夜景一覽無餘。
江麵倒影著高樓大廈,遊船駛過泛起點點漣漪,岸邊建築亮若白晝,一片紛繁之景。
店內卻十分安靜,隻有鋼琴曲悠揚飄蕩,坐席很少,燭光與玫瑰點綴在桌上。
兩人被帶到座位上,陸朝空把菜單遞給紀拾煙:“請。”
紀拾煙朝他笑了一下。
之前經常來,但紀拾煙每次點的都差不多是那幾樣。
“七分熟,黑胡椒少一些。海鮮湯裡的麵包單獨拿出來。謝謝。”
他把菜單又遞給了陸朝空。
陸朝空點好後,服務生收起菜單,又把酒水單放在他們麵前,問:“二位想喝點什麼?店內有新出的雞尾酒,玫瑰特調,如果開車,氣泡水也不錯。”
紀拾煙眼睛一亮:“陸朝空,我想喝雞尾酒。”
他覺得自己這一世真的被隊友養刁了,以往來這家西餐廳很少吃甜品,今天卻點了焦糖布丁和提拉米蘇。
而且聽到雞尾酒後,他也有些蠢蠢欲動了。
陸朝空沉默了一會兒,語氣低哄:“言言,你胃不好。”
“啊……”
紀拾煙耷拉下眼尾:“那我少喝點可以嗎?”
陸朝空想起上次紀拾煙把自己喝得醉醺醺,話都差點說漏了,有點不信他會隻喝一點,猶豫了半晌。
紀拾煙還在黏他:“你喝不了酒,我替你喝嘛。”
陸朝空無奈笑:“我不想喝酒。”
紀拾煙睜著大眼睛看了他片刻,忽然身體前傾。
陸朝空意識到紀拾煙要給自己說什麼,於是也俯下了身。
然後就聽紀拾煙在耳邊,音線乖軟,小聲說:“可是陸朝空,你不想和我有一個甜甜的會醉的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