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紀拾煙就抬手去捂陸朝空的嘴。
他的眼底有些擔憂、夾雜著羞澀,小小聲道:“不會……不會又嗆到你吧……”
但陸朝空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紀拾煙發現,陸朝空的眼底又深如點墨了,細碎的黑發垂下,切割開了漆黑的眸子,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淩厲深邃的麵容攝人心魄。
他莫名有一些心慌,像是被狩獵者盯上的獵物一樣,周遭的空氣充滿了危險。
紀拾煙和陸朝空對視了幾秒,伸手,像貓兒討好主人般,試探著去觸陸朝空的手腕。
還沒碰到,他突然驚呼了一聲,整個人騰空而起,趕緊抱住了陸朝空的脖子。
陸朝空把卡包放進了衣兜,抱著紀拾煙,直接走進衛生間,反手鎖了門。
“陸……唔——”
他被陸朝空抵在牆上,深深吻住了唇。
紀拾煙已經預感到陸朝空會吻得很狠了,仰著臉,眼角綴滿了淚珠,努力地換著氣。
雖然也沒什麼成效,反倒是小聲的嗚咽染上了氣音,愈發顯出被欺負得可憐。
意識暈暈沉沉的時候,他突然感到陸朝空的吻下移,星星點點落在了他的脖頸和鎖骨。
然後再往下了一點點。
紀拾煙驟然睜大了眼,渾身如同電流打過,沒有多少手勁卻還是要去推陸朝空,聲音有些驚慌:“陸朝空……不要……”
陸朝空卻置若罔聞,單手控製住了紀拾煙的手腕,那兩點都雨露均沾。
紀拾煙的大腦是一片空白,被含吻得整個人像是浮在了雲端,紅暈逐漸從眼尾蕩漾開來,臉頰、耳尖、瑩白的頸側都泛上了紅,眼神有些迷離,張著嘴小口呼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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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煙。”
他的後頸被陸朝空扣住,耳畔打上了後者溫熱的呼吸。
雖然意識仍然恍惚,但他依舊能聽清陸朝空喑啞的音線:“知道你平時是怎麼折磨我的了麼?”
紀拾煙怔了下,雙眼茫然地和陸朝空對視著,而後思緒逐漸回神,突然就明白了陸朝空的意思。
——大概是種,被對方撩撥得整個人因欲望淹沒,卻無法宣釋,隻能硬生生憋著壓抑著的狀態。
好像自己真的經常乾這種事情。
紀拾煙的耳尖更紅了,把臉埋在了陸朝空肩頭,心虛地裝死,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陸朝空撫了撫男生的後頸,方才深邃與強勢的氣質頃刻間消失不見了,眼底的幽謐散去,隻留下無奈與縱容的柔軟。
等紀拾煙自己和自己害羞完了,臉上的潮紅沒那麼明顯了,陸朝空才抱著男生,走出了衛生間。
這種海鮮夜宵,吃起來確實時間很長,老板娘沒在前台,沒注意這兩人離開的時間有些久,而是端著兩盤蔬菜過來:“陸總,之前的螃蟹要不要再給您熱一下?”
紀拾煙還縮在他的懷裡,不敢讓彆人看到自己濕潤的眼尾,於是陸朝空出聲:“好的,多謝。”
“好嘞。”
梁姨放下菜,端起梭子蟹:“我去熱一下,菜上齊了,有什麼需要的隨時喊我啊。”
陸朝空:“嗯。”
目送梁姨離開後,陸朝空才低下頭,在縮頭煙煙耳邊道:“沒人了。”
紀拾煙哼哼唧唧,還是不露出臉。
陸朝空笑,聲音染上一分哄意:“再吃點菜喝點粥我們就回基地吧,不是晚上還要打兩把排位嗎?”
紀拾煙“啊”了一聲,這才想起來,於是立刻抬起了頭。
“我腿軟,你喂我。”
他拽著陸朝空的衣袖,也不管有沒有邏輯,理直氣壯地使喚他。
“好。”
陸朝空摟住他的腰,另一手拿起筷子夾了青菜:“可能有些燙,我吹會兒你再吃。”
於是紀拾煙很舒服地享受了世界第一adc伺候的一頓晚飯盛宴,除了給陸朝空剝了幾隻蝦,十指沒沾過陽春水,倒是吃得極為開心。
他跟著陸朝空準備離開時,看了一眼菜單的標價,突然發現這裡的價格也很實惠。
紀拾煙想起來陸朝空說他入股的這件事,他覺得……這應該不算是入股,確切些該是資助。
一點也不像個資本家。
紀拾煙心想,也許陸朝空之前那麼拚命創業,並不是為了錢,而隻是為了能有實力與資本和池家對抗、來保護自己罷了。
心裡又有一陣暖流淌過,他不由攥緊了陸朝空的指尖。
梁姨執意要請客,陸朝空便沒有掏錢。
她聽說紀拾煙腸胃不好,且喜歡喝粥,便特意多打包了一份海鮮粥。
陸朝空接過:“謝謝。”
“彆客氣。”
梁姨把他們送到門口:“下次再來啊陸總。”
“阿姨。”
紀拾煙很乖道:“我好喜歡吃你家的螃蟹,我下次一定會還來的。”
“好啊。”
梁姨的眼角笑出了皺紋:“陸總,你的男朋友真可愛,你太有福氣了。”
陸朝空笑著揉了揉紀拾煙的腦袋,應聲:“是我的福氣。”
他牽著紀拾煙的手往車的方向走去,後者歪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朝空給他拉開了車門,然後自己坐進駕駛室。
紀拾煙還在看自己。
陸朝空側過臉,撫了下他的眼尾:“想什麼呢?”
紀拾煙沒有說話,而是在片刻後,突然叫了一聲:“陸總。”
陸朝空一怔。
紀拾煙揚起小臉望著他,眼睛亮亮的,又重複了一遍:“陸總。”
“嗯。”
陸朝空俯過身,邊給他係安全帶,邊應道:“煙煙。”
“這個稱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