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拾煙:“?”
雖然那條彈幕轉眼就被管理員刪了,但這句話還是完完整整落在了紀拾煙眼裡。
他的耳尖漸漸爬上了微紅,控製不住不去想那天陸朝空骨節分明的手指為自己服侍的畫麵,原本冷白禁致,染上自己的氣息後卻像神衹破戒般,帶來數不儘的視覺與心靈衝擊。
“休息一會兒麼?”
陸朝空低淡的聲音突然響在耳畔。
還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紀拾煙被嚇了一跳,回過神對上陸朝空那雙幽邃的眼和淩厲的五官輪廓時,臉頰不由也泛起了紅。
“我……我去下衛生間。”
紀拾煙慌忙從陸朝空懷裡起來,小跑出了訓練室。
陸朝空詫異了一秒,沒說什麼,而是站起身,坐到了一旁自己的座位上。
紀拾煙去洗了個冷水臉,才降下了不少臉頰的燥熱。
回來後,陸朝空也沒有多問,而是直接邀請他加入了隊列。
紀拾煙抿了口水,問道:“這把想看我玩什麼呀?”
【言言剛乾什麼去了?】
【陸神欺負你了?】
【霞洛霞洛!】
【拉克斯伊澤也好!】
“那就霞洛吧。”
紀拾煙軟軟道:“就是去了下衛生間,陸朝空他沒有欺負我,他哪兒敢呀。”
【確實。】
【陸神寵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欺負。】
“那我再打兩把,今天想早點睡。”
“嗯,我們作息還挺規律的。和網癮少年確實不太符。”
【《我們》=我和陸神。】
【臥槽,所以是同居了嗎?!!!】
【那肯定是啊,我靠我靠我靠,在一起睡了多久啊啊啊啊。】
紀拾煙:“?”
他驟然驚覺自己無意識說出了自己和陸朝空已經睡在一起了,剛平複的耳尖又紅了起來,支支吾吾:“不是……我沒有……”
話剛出口,陸朝空冷淡的聲音突然從一邊傳來:“你們談戀愛不和對象睡在一起麼?”
紀拾煙睜大了眼。
【草,陸神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對啊對啊,所以陸神和言言睡一起不是很正常!!】
【明白了,不問了嘻嘻嘻,懂得都懂。】
【雖然言言害羞了,但我還是要問,哪種睡呀。】
紀拾煙耳尖更紅了。
“沒……沒有啦。”
他慌忙戴上耳機:“來看我們雙排,彆關注奇奇怪怪的點啦。”
【害,彆問了,言言還是孩子,會害羞的。】
【彆彆,姐妹,言言是看著可愛,但也18歲了好吧,陸神可以合法開動了。】
【關鍵天天抱著這麼軟的言言,你也不想想陸神能忍住嗎??】
【確實,這沒法忍。】
雖然紀拾煙在專心BP,但也畢竟是BP,空隙時紀拾煙掃了眼彈幕,整個人一怔,而後耳尖更紅了。
還好耳機擋著,不然估計粉絲就會發現耳尖已經紅透了,太丟人了。
紀拾煙當機立斷,偷偷摸摸看了一眼陸朝空,偷偷摸摸把彈幕助手關掉了。
打起遊戲來他就全身心投入其中,沒有再想這些事,第二把和陸朝空玩了拉克絲與伊澤瑞爾。
推掉對麵水晶後,紀拾煙重新打開了彈幕助手。
已經999條彈幕,內容也被排位和季後賽所取代,紀拾煙於是隨便挑了幾個聊了幾句,然後和粉絲們道了“晚安”,就退出了直播間。
陸朝空已經在旁邊等他了,不等紀拾煙說話,他就彎腰抱起了男生。
紀拾煙滿意地把腦袋靠在了陸朝空肩頭,聲音乖軟:“陸朝空,我們去睡覺吧。”
“好。”
陸朝空吻了吻他的眉眼。
回到房間後,陸朝空直接抱著紀拾煙去了衛生間。
他把紀拾煙放在洗手台上,給後者洗漱。
不同於以往紀拾煙會乖乖閉著眼讓陸朝空給他刷牙,今天他仰著臉時,順便拿起了陸朝空另一隻手,邊對著光看邊玩他的指尖。
陸朝空沒有說什麼,任由紀拾煙動作。
給紀拾煙擦好臉後,他把男生抱去了床上:“煙煙,我去衝個澡,你先睡。”
“那我等你。”
紀拾煙站起身,光著腳跑去陸朝空的衣櫃摸了一件他的白襯衫出來。
陸朝空笑:“好。”
紀拾煙於是換好了陸朝空的衣服,盤腿坐在床上,聽浴室傳來的水聲。
越聽,他腦海裡越回放今天晚上的事情。
居然這麼快就和陸朝空公開了。
陸朝空不但當眾主動和自己秀恩愛,還表現出寵溺與依賴自己。
紀拾煙想起了夏季賽拍定妝照時,自己還因為所有人都尊重與敬畏陸朝空而感到距離感,一個人默默鬱悶,轉眼間自己就向全世界宣示了主權。
——或者說,其實是陸朝空更想向全世界宣示主權。
紀拾煙又沒控製住唇邊的笑容,向後倒下去,在床上開心地翻滾了幾圈。
用被子悶了一會兒臉,他突然聽到浴室水聲停了,而後傳來了吹風機的聲音。
等吹風機的聲音也安靜下來,紀拾煙一把掀開被子,也不顧淩亂的碎發,光著腳就跑了下去。
他敲了敲門。
片刻,陸朝空打開了門。
大概是剛換上睡袍,腰帶並沒有係,露出冷白有力的大片肌膚。
一顆水珠順著鬢邊的碎發滑落,拂掠過頸側,而後沒入線條分明的鎖骨。
浴室還有些熱汽繚繞,卻遮不住男人淩厲張揚的容顏。
他的嗓音帶著一分水霧暈染後的微啞,漆黑深邃的眼眸卻染上了淡淡的柔意,便襯得那絲音線透著幾分低淡繾綣:“怎麼了煙煙。”
饒是聽慣了陸朝空的聲音,此刻的紀拾煙還是猛然莫名有些腿軟。
可能是美色太誘人……吧。
紀拾煙咽了口口水。
陸朝空看見了紀拾煙沒有穿鞋,抬手,拿過毛巾擦乾了指尖的水,過來抱紀拾煙。
而紀拾煙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修長的指節上。
被陸朝空抱起來後,紀拾煙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今天看到的那條彈幕、那條被管理員秒刪的露骨彈幕。
還有之後粉絲們關於“睡”的討論。
紀拾煙先前不是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但陸朝空……陸朝空好像一直都沒有表示,他不知道陸朝空到底想不想。
不過……紀拾煙突然想起來有一條彈幕說【天天抱著言言,你也不想想陸神能忍住嗎?】
但他很清楚,陸朝空等了自己兩世,生死相隔,那些年少的衝動早已消磨殆儘,陸朝空比誰都能等,也比誰都能克製。
沒有男人不想和心愛之人做那種事情吧。
之前自己一個吻,陸朝空都會……
自己又何嘗不是。
和陸朝空越相處,紀拾煙覺得自己對陸朝空的愛就越盛大洶湧,都快要吞沒他。
他也同樣渴望著把整個人徹底交給陸朝空。
雖然……聽說很疼,但常規賽剛結束,距離季後賽還有一段休息時間,再之後的季後賽和世界賽更高強度,就更沒有機會了。
紀拾煙被陸朝空放在洗手台上,仰著臉在望後者,思緒卻不知道跑偏到哪裡去了。
他努力說服了自己,而後目光回神,看向陸朝空:“陸……陸朝空。”
陸朝空還在擦頭發,聞言垂眸:“嗯。”
“你過來嘛。”
紀拾煙用小腿去勾他的腰。
陸朝空放下了毛巾,靠近,一隻手撫上了男生的臉側:“怎麼了。”
“陸朝空……”
紀拾煙攥住了陸朝空的衣領,咬了下唇,有些害羞、又有些緊張地、小心翼翼說道:“陸朝空,你……你進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