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紀拾煙就看到陸朝空手下動作一頓。
停頓片刻,陸朝空沒有說話,也沒有接下來的動作,而是繼續平靜地洗著碗。
於是輪到紀拾煙怔了一下,他依然貼著陸朝空的後背,眼眸微睜,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很快,陸朝空洗完了碗,擦淨手,轉身,直接抱起了還陷入茫然裡的男生。
“煙煙。”
他唇貼在紀拾煙耳側,輕輕咬了一下男生的耳尖,音線低啞:“現在就讓我進去好不好?”
紀拾煙一怔,被陸朝空呼吸輕拂過的耳尖瞬間紅了。
紀拾煙小聲喚著他的名字:“陸朝空……”
“嗯。”
陸朝空還貼在他耳側,低淡回應了一聲。
那低音順著血流湧進心脈,紀拾煙半邊身子就軟了。
他沒有拒絕,或者說本身就是他提出來的,於是任由陸朝空抱著他回了房間。
“今天在浴室好麼。”
陸朝空輕聲問:“長途飛機下來還沒有洗澡。”
紀拾煙摟著他的脖子,把臉埋在後者胸口,臉頰紅紅的:“隨……隨你啦。”
於是上了樓後,從房間門到衛生間的那段距離,男生就已經被衣衫褪儘。
畢竟不是自己家基地,不知道浴缸乾不乾淨,於是陸朝空沒有用,隻站在流淌的淋浴水流裡,抱著紀拾煙,把他抵在熱氣氤氳的牆壁上。
男生身子真的很弱,或者嬌氣,已經這麼多次了他還是會哭。
有時候陸朝空能感覺到紀拾煙是想忍住,可能是怕自己會心疼,但他不知道真做起來,陸朝空反而會更想聽到男生貓兒一樣在自己懷裡哭吟。
所以每每當紀拾煙忍住了哭聲,陸朝空就會更加凶狠,逼得男生受不住重新哭出來。
浴室泛著熱蒸汽,紀拾煙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其實本來就是從水裡撈出來的,從發梢到眼尾到腿間都在淌水,鹹澀的甜膩的,不少充斥著男人的氣息。
他縮在陸朝空懷裡一動不動,還在小聲抽泣著。
陸朝空垂下頭,吻了吻男生的眼尾:“煙煙。”
紀拾煙小小哼唧了一聲。
“在床上等我好不好,我簡單衝洗一下出來找你。”
紀拾煙點了點頭。
陸朝空把他擦乾,裹進浴巾。
男生隻露了個銀發和小腦袋在外麵,睜著被淚水衝洗得乾淨澄澈的眼,目不轉睛望著陸朝空。
“陸朝空。”
紀拾煙的聲音還帶了鼻音,軟軟糯糯:“我要在這裡看你洗澡,你把我放到洗手台上嘛。”
陸朝空怔了下,笑:“好。”
他把洗手台清了一片地方出來,把裹成蠶繭的紀拾煙放了上去。
紀拾煙縮在那裡,乖乖地看陸朝空衝澡。
“還疼麼?”
陸朝空換了浴袍走過來:“現在還早,想出去逛逛還是下樓打排位?”
“有一點。”
紀拾煙仰起腦袋,從浴巾裡伸出白皙纖細的胳膊要陸朝空抱:“想出去走走,這邊天氣好好,那你抱我去嘛。”
“好啊煙煙。”
陸朝空把他抱去了床上,和男生一起換好衣服。
“這裡需要戴口罩嗎?”
紀拾煙邊套衛衣邊道:“洛杉磯好像華人蠻多的。”
在國內兩人出門都得戴口罩,以往隻有陸朝空需要,但這個賽季結束、尤其兩人官宣後,紀拾煙的粉絲量也直線上升,走在大街上總能被人認出來。
陸朝空:“戴上吧。”
紀拾煙應聲。
雖然已經九月末,但洛杉磯的夏天仿佛還沒有過去,天色漸暗,氣溫卻依舊暖和。
看著陸朝空穿了件白短袖,紀拾煙突然就有些後悔自己穿了衛衣。
不過後者裸露在外的胳膊冰冰涼涼,紀拾煙在他懷裡,就不安分地不停觸著陸朝空的肌膚,用他來給自己降溫。
然後紀拾煙挽起袖子,摟住陸朝空的脖頸,再貼近他的涼意。
“知道粉紅牆嗎?”
陸朝空突然出聲。
“嗯?”
紀拾煙好奇:“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