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這麼危險,誰敢給他止血啊?”醫生狠狠瞪了說話的士兵一眼,“不早點把他送去控製室,等會兒發起瘋來你們都得遭殃。”
其他幾個醫護人員也都退遠了些,清理出一片空曠區域,桑青得以看清裡麵的場景。
那位士兵腹部有幾道很深的傷口,像是被某種猛獸利爪所傷,一看就是需要打麻藥縫線才能好的。
因為用力,原本已經有所停息的血又汩汩往外流,將他半身軍裝和身下的擔架都全部染紅了。
“可是……”他的戰友還想掙紮一下。
醫生強勢地打斷他,“可是什麼,他要是傷到人,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剛好這時,小陸也出去帶人進來了。
桑青看了看擔架旁的病曆本,抬手示意,“讓我試試吧。”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士兵戰友的眼睛更是瞬間亮起來了。
桑青走出人群,被那個醫生拉了她一下,“彆去,他現在很危險,還是先把他送控製室比較保險。”
桑青之前學習護理知識的時候經常來醫療部,這幾個雌性雖然對雄性態度不怎麼好,但對她還是挺客氣的。
桑青搖了搖頭,“先止血吧。”
桑青走到床邊,目光從士兵滿頭大汗的額頭往下移,最後落到了緊握扶手的手上,然後將手輕輕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就見原本還極力忍耐著痛苦的士兵,慢慢放鬆身子,也不發抖了,還睜開眼怔怔地看著桑青。
桑青分出一絲心神,對醫生輕聲喚道:“你可以過來止血了。”
“啊……哦好!”醫生愣了一下,呐呐地讓人端了新換藥盤上前。
眾人見此場景,都有些意外,他們還以為她說的讓她試試是指願意冒著危險去止血,沒想到是直接給他做精神安撫了。
這不是讓他賺大發了嗎?
旁邊同樣受傷的戰友們羨慕地盯著中心的士兵,暗想自己怎麼不這時候精神暴動一下呢。
士兵的暴動值並不高,應該和林耀最開始差不多,桑青見他情況穩定,沒有再暴動的跡象就很快退出來了。
“謝……謝謝!”士兵怔怔地仰望著桑青,隻覺得自己遇見了心軟的神。
護士和醫生那邊對傷口的處理還沒有結束,桑青隻對他點了點頭。
退出人群後,桑青一直覺得有道視線跟著自己,順著感覺看過去,發現了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在她成人禮上有過一麵之緣的金發美男。
金發美男對上她的視線,向她走了過來,“桑大小姐怎麼在這裡?”
桑青摸了摸胸口,才記起換衣服時將工牌取下來了。
她放下手,神情淡淡的回複:“在這裡工作。”
金發美男察覺出桑青的冷淡,挑了挑眉,“大小姐很討厭我?”
桑青奇怪地看他一眼,“沒有。”
她除了成人禮上的一麵之緣,本身就和他沒有交集,自然談不上討厭。
隻是跟侯爵府相關的人,她都不是很想理而已。
桑青繼續之前未完成的工作,給一位士兵紮好繃帶,然後端著換藥盤沒事人一樣從他麵前走過,去幫下一位傷員清理傷口。
桑青熟練地用鹽水清洗傷口,用碘伏消毒,打上單蝴蝶結,發現他還在看自己,有些不耐:“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