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縣令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他沒想到。
城裡這些大戶人家居然膽子這般大,真的敢和彆人聯手對朝廷命官動手。
雖然現在西南是亂了一點,但是大周朝廷還屹立不倒。
這些人家真以為自己時候能逃得掉?
可震驚歸震驚,就算明知道這個消息,他還是不能直接對那些人下手。
這才是最憋屈的地方。
還是先前那個問題。
這些人如果聯合起來公然反抗,那自己和他們明著鬥,最好的情況就是兩敗俱傷。
本來他們在當地盤踞多年,極有可能在撕破臉皮後,自己這個縣令的還鬥不過他們!
所以就算知道他們要害自己,陳縣令也隻能假裝不知。
隻這幾天,他都沒出城去巡查,而是讓自己底下的人代替。
就這麼乾等著,他往西南總兵和朝廷那又送了不少求助的信。
可毫無例外的,都沒有得到回應。
而今日,又來了一個更不好的消息。
“你們領頭的小將軍已經失聯數日了?”
陳縣令這下子再也維持不住往日的鎮定,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對,那日讓我們往靜安縣帶消息後,我們的人便再也沒有找到過他們。”
“聽聞那些亂賊的軍師,在被他們在到處追捕。”
“恐怕我們的頭兒是為了保護他才不得已帶著他潛逃,卻不知道逃到了哪裡。”
大部隊在送了糧食之後就回去了。
畢竟陳縣令這裡糧食本來就缺,總不能讓他再增加一大筆開銷。
剩下的人,就是李三郎帶的一隊能作戰的人馬。
作戰是可以,可如今他們群龍無首,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照理來說。
如果李三郎真的帶著楊宏峻逃了,那他們應該在逃出城後直接往靜安縣這邊回就行了。
怎麼會失去聯絡數日呢?
難不成已經遭遇了不測?
一想到這個可能,陳縣令心中便是一涼。
他們肯定是為了給自己送消息才會暴露的。
“把你們的人都派出去找他們!”
陳縣令想了想,突然心中一動。
他說道:“前兩日天氣不好,一直下雨,說不定他們在逃的過程中不慎掉到河裡了。”
“派些人沿著河的下遊去找,他們極有可能被河推遠了。”
圍繞他們的河流是自南向北流的。
所以如果他們兩人真的不小心掉了河,那便會被水越推越遠。
李三郎帶來的人,一般來說,陳縣令是命令不動的。
但如今他們的頭兒可能有危險,陳縣令也顧不上什麼逾矩了。
直接指了個方向,讓他們去找。
若是再找不到,東南派來的人在他這個地盤出事,那他就得親自去找蘇譽請罪了。
想了想,陳縣令趕緊提筆,給蘇譽寫了信,讓人快馬送出去。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管人現在是不是安全的,他都必須先知會那邊一聲。
......
陳縣令指的方向,果然沒錯。
順著河流的下遊去找,還真的找到了線索。
在下遊某一處,垂在河麵上的樹枝,他們找到了李三郎從來不離身的小本本。
那小本本雖然有防水的牛皮書封包得嚴嚴實實的,但下半部分還是泡了水。
這一看,便知道是掉進過水裡,水才會湧了進去。
又找了幾天,還是一無所獲。
那小將軍看著年紀小,也不像是一般的士兵,陳縣令不敢有絲毫隱瞞,又讓人快馬送了第二封信去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