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慚愧地低著頭:“是......”
“若不是為了救下官,他們不會......”
蘇譽打斷他的話:“那陳縣令對於這群人,打算如何處理?”
上次他們途經這裡時,靜安縣本地的這些大戶人家就聯合起來哄抬糧價,要發災難財。
後來陳縣令把其中兩個在衙門牽製他的人私下乾掉,又在蘇譽的幫助下,才把權力給奪了回來。
本以為陳縣令是個有能力的,應當能處理好後麵的事情。
但想不到接連而來的突發情況一波接著一波,根本不給他慢慢處理的機會。
捫心自問,陳縣令其實處理得算很好了。
但王府的人在他的地方出事了,他還是難辭其咎。
可難辭其咎,他卻暫時沒有辦法。
陳縣令艱難地說道:“暫時......無法處理。”
論財力,他這個縣令比不上這些大戶人家一根毛。
論資源,整個縣城的物資大部分都在那些人家手裡。
先前他憑著剛奪回權力的餘威和百姓的擁護強行借了幾次,如今這招也用不上了。
那些人用更高的價格,把自己招來的人給聘走。
所以他這個縣令就算有權力,有朝廷認可的身份,現在也發揮不了作用。
畢竟朝廷如今遠在天邊,根本顧不上他的求助。
陳縣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頗為屈辱。
靠他自己,他如今是真的沒辦法處理這群人。
蘇譽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果然是不行的。
強龍不壓地頭蛇。
更何況陳縣令一個朝廷命官,很多手段都沒法明麵上施展。
蘇譽說:“原本他們在靜安縣做了什麼,是你這個縣令該處理的。”
“但如今我的人因為他們出了事,這些人我也不能坐視不管。”
“既然陳縣令暫時沒辦法處理這些人,就由我來幫陳縣令處理吧。”
“府君幫我處理這些人?”
蘇譽過來這一趟,陳縣令也想到了這個可能。
但他還是有些猶豫:“這些家族在本縣枝繁葉茂,若是府君想要用強硬的手段,隻怕會引起他們的集體抵抗。”
“屆時恐怕不利於本縣的和平。”
總不能外麵的暴民還沒開始亂,他這城內就先起了內訌。
那他這城豈不是白守了?
蘇譽看了他一眼。
“陳縣令覺得我要用什麼辦法來處理這事?”
陳縣令訥訥道:“我看府君的樣子,恐怕是要見血了。”
“但殺的人太多的話,豈不是要逼著這些人明麵上反我們官府麼?”
見血是肯定要見血的。
但殺人不是目的,最多起個震懾手段罷了。
看陳縣令的樣子,以為蘇譽親自帶著人過來,是要大開殺戒。
蘇譽忍不住說道:“陳縣令是個文人,就沒想過用文人的辦法去解決這些人家?”
陳縣令頓了頓。
“我先前試過與其中一些人家交好,想要離間他們的關係,削弱他們家族之間的聯盟。”
“但很可惜,我沒有足夠的時間。”
“不知道府君是不是想到了彆的辦法來處理這些人家?”
蘇譽淡淡地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直接讓他們分家便好了。”
“不願意分家的,那我便直接殺一兩家。”
“分家還是丟掉性命,他們肯定知道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