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侯帶著何知府怒氣衝衝地往府衙待客的彆院去。
結果兩人走到彆院一問,卻說顧長樂和蘇譽都已經不在這裡了。
鎮遠侯黑著臉朝何知府的下人質問道:“不是讓你們候著,公主殿下起來就去稟告嗎?”
“如今人呢?”
“侯爺,公主殿下和駙馬爺並未離開,他們正在府衙正門外。”
下人小心稟告著,就怕鎮遠侯拿自己撒氣。
“府衙正門外?”
鎮遠侯“哼”了一聲。轉身拂袖離去。
“她是怕見我不成?”
何知府也趕緊跟上。
“在府衙正門,這是要做什麼?”
何知府一頭霧水。
鎮遠侯沒有再回話,臉色難看地往前走。
到了正門附近,二人就聽到了外麵傳來的嘈雜聲。
整齊的“一、二、三……”數數聲,聽起來頗為震撼。
這動靜,也吸引了不少路過府衙附近的百姓們。
“發生了什麼事?”
大家都一臉茫然。
“該不會是亂賊攻城了吧?”
有人惶恐地說出自己的猜測。
“怎麼可能?前兩日東南的駙馬爺才打了大勝仗,把那些亂賊打得屁滾尿流,如今東南又增援了一批人馬過來,咱們城中安全得很!”
立馬就有人反駁出聲。
“那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去看看去......”
沒有危險,那愛看熱鬨的天性都被激發。
附近的人都紛紛放下手中的事情,湊到府衙前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府衙門前,有一大片的空地。
走近一看,便發現這空地上全是人。
這些人都伏在地上,用手撐著地麵,身體軀乾、兩腿伸直,姿勢有些奇怪。
“十三、十四......”
每曲臂往地麵上沉下去,再盛起來,就齊聲數一個數。
圍觀的人一頭霧水地看著,剛到這邊的鎮遠侯與何知府也看到這一場景。
“這群不是東南的兵?這是在做什麼?”
圍觀的百姓們可能認不太出來,但鎮遠侯與何知府一眼就看出來了。
在府衙門口伏得整整齊齊,在數數做著奇怪動作的,正是蘇譽先前帶過來的那一群精兵。
何知府也滿臉疑惑,不知道這些人一直在重複做這個動作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和鎮遠侯從敞開的府衙正門走出去,這才發現,在眾人前麵,台階之上,蹲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正蹲在駙馬爺蘇譽旁邊,柔聲問道:“夫君可還撐得住?”
在眾人前麵做著俯臥撐的蘇譽,額上已經爬了不少的汗水。
他有些寵溺地回:“娘子放心,為夫會好好領罰的。”
“要不你坐我背上,我帶著你一起做,給這懲罰增加點難度?”
還能貧嘴,說明自己夫君對這點責罰應付起來是遊刃有餘了。
顧長樂好笑地伸手揩了一下他下巴上剛剛彙成的一滴汗珠。
後麵的左千戶冷不丁高聲喊道:“大家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認真受罰!日後絕對不可再犯同樣的錯誤!”
“繼續!十七!”
“十七!”
顧長樂這才算是滿意,站起來掃視了在領罰的眾人一眼。
這種懲罰方式,還是她夫君教給她的。
當晚除去那部分先往鎮子中心去的,其餘與蘇譽一同留守在原地的人,連帶蘇譽本人,全部都在領罰。
蘇譽本人也不抗拒,直接便帶著眾人一同受著。
顧長樂低聲讓紅纓去帶人準備溫鹽水和擦臉的布巾等,中午與晚飯都弄得豐盛一些,好給大家補回來。
紅纓點頭,轉身離開。
路過在門後看著的鎮遠侯與何知府時,她還行了個福禮,這才繼續去乾自己的事情。
何知府有些訕訕地說:“這長樂公主不止敢下令罰東南的兵,連帶自己的駙馬都這般冷血地當麵責罰。”
“侯爺,我看你那侄兒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