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葛時不出手乾預的話,王得全這罪行基本是要定下的。
隻是審問還沒結束,時間的問題罷了。
可葛時上下嘴唇一張一閉,開口就要說要拿王得全的腦袋去證明他的清白。
楊氏剛剛沒有把自己磕暈,現在倒真的被嚇暈了。
韓鎮撫趕緊把他扶住,交給不遠處正在等候葛時的馬車夫。
“你……”
韓鎮撫一臉複雜地看著葛時。
“葛公子你認真的?”
葛時點點頭,說道:“我是認真的。”
“隻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取了王得全的腦袋,這件事就算完了。”
“他沒能供出任何人,即便真的是他的同夥也沒有危險。”
“上次的紅薯沒有送成,那些人見事情風頭過了,營裡也沒有再追究,過不了多久,就會忍不住再次出手。”
“所以王得全的腦袋,拿得越早越好。”
王得全本來還能存活多幾天,可葛時卻說要早點拿他的腦袋。
這真的是要救人的樣子麼?
還是說他覺得能證明王得全的清白比留著他的性命多幾天更重要?
韓鎮撫表情古怪。
葛時靠近一點,低聲跟他說了蘇譽教他的事情。
不過他省去了蘇譽的名字。
“還有這種戲法?”
韓鎮撫有些不相信。
“當著軍營裡所有人的麵來變?”
葛時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識破,但他對蘇譽是有信心的。
當即保證道:“當然不會。”
“既然我說了這件事,自然會做得更加周密一點。”
韓鎮撫還是將信將疑。
“韓將軍,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不然王得全萬一真是冤枉的,那你們豈不是製造了冤案?”
“王得全家世代軍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總不能讓他蒙冤而死,連戶都絕了吧?”
韓鎮撫表情看著有些動搖了。
確實,這件事雖然很多證據對王得全不利,可其實也有不少疑點。
如果他真是被冤枉的,那就不好辦了。
“你真的能安排周全?”
葛時肯定地說:“可以,韓將軍相信我一次。”
“若不是我真有辦法,我早就去走後門,讓府君帶我去見王爺,直接把人救出來了不是?”
越說越像那麼回事兒。
韓鎮撫終於鬆口。
“既然如此,那倒是可以試一試……”
“隻不過王得全當著眾人的麵被處決了,後麵若是我們抓不住真正私通的人,他就算沒死,也不可能回來了。”
言下之意就是。
如果王得全是清白的,那他還可以在洗刷冤屈後恢複身份。
若證明不了他的清白,那他該如何處置還是要如何處置。
葛時沒辦法考慮太多。
韓鎮撫既然鬆口了,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而且葛時能做到現在,雖然帶著一部分很想看看蘇譽那個戲法的心思,但也算是仁至義儘了。
事情說定後,葛時便趕緊給蘇譽報告過去。
蘇譽見他真的能說動韓鎮撫,也不含糊,開始讓人準備道具。
準備好後,他還讓人在府裡先試驗一道。
李三郎承擔了這個責任,手中拿著剛被送過來的行刑道具,好奇地轉了一圈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