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也是個熟手,他以為蘇譽說著玩的而已。
“府君估計還不知道,這幾個人嘴比茅坑的石頭還硬。”
“我們審了一晚上,都沒撬開他們的嘴,可沒這麼好審呦。”
蘇譽點頭:“韓鎮撫方才和我說過了。”
“沒事,你把人押出來吧。”
“哦,對了,讓人準備紙筆在一旁候著。”
熟悉蘇譽的李大郎知道蘇譽估計想到了什麼法子,趕緊拉了一張椅子給蘇譽坐下。
蘇譽坐在刑房的中間,副將隻能安排人去把幾個犯人押了出來。
韓鎮撫和他的副將確實沒有誇張,這幾個人經過一夜的審問,狀況看起來確實非常糟糕。
被押出來後,隻是有氣無力地看了一眼蘇譽,便收回了眼神,一句話不說。
蘇譽的手指點了點椅子扶手,不緊不慢地說:“不供的話,死去的王得全便是你們的下場,抄家斬首。”
這種話幾個犯人聽了一晚上,早已經毫無波動了。
副將在一旁聽著,想著蘇譽確實沒什麼經驗,這時候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的。
然而接下來,蘇譽又繼續說道:“這樣吧,每供出一個真的同夥,便能減免一點懲罰。”
“若是供出來的人讓我滿意,我饒了你們的命也不是不可以。”
一石激起千層浪。
剛剛還負隅頑抗,一點不理人的幾個犯人“唰”的一下都抬起頭來看向蘇譽。
副將也一臉的訝異,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府、府君,這怎麼行?”
蘇譽笑了笑,無所謂地對這幾個犯人說:“你們該知道我的。”
“我說能放了你們,便能放。”
“相對的,你們不說,你們的家人也不可能會被沒供出來的同夥照顧到。”
“因為我會讓人把他們都發落到北疆去。”
“男的去做軍奴,女的去做軍妓。”
蘇譽說話不緊不慢,好像隻是隨口那麼一說。
然而,卻讓一晚上都不張口的幾個犯人一下子就動搖了。
“你……”
“你說真的?”
蘇譽指了指旁邊拿著紙筆記錄的人。
“我耐心有限,一炷香時間。”
“可我們不確定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有個犯人猶豫地說。
蘇譽說:“我這樣的身份,沒必要對你們說謊。”
說完後,果然很快就撬開了這些人的嘴。
一些人名陸陸續續出現在這些人的嘴裡。
一旁的人拿著紙筆快速記錄著。
副將一臉欲言又止地看著蘇譽。
心想這府君也太過隨意了,簡直把他們軍營的軍法當做兒戲。
可他又不好出聲去質疑蘇譽,畢竟蘇譽威名太盛。
一炷香時間不用,人名就被供得差不多了。
眼看要沒有東西供了,有個被抓住的人突發奇想。
“府君大人,若是我說出被冤枉的人,我是不是也能算立功?”
蘇譽點頭:“可以,你說說看。”
“那、那王得全,他不是我們的同夥!”
那人得到應允,趕緊說:“那幾箱紅薯,都是我們兄弟幾人運過去的,不關他的事情。”
蘇譽問記錄的人:“可記下來了?”
“都記下來了!”
蘇譽說好。
見審問完,便起身,準備離開這裡。
副將揮了揮手,讓人把這些犯人押回去牢房。
同時,他自己跟上蘇譽,送他出去。
“府君,既然他們已經招了,那我們要什麼時候放人?”
蘇譽不解地問:“為什麼要放人?”
副將愣了愣。
“那方才你說……”
“我說?”蘇譽淡淡地笑了一下。
“軍營的事情,是王爺做主,我說的話可不等代表他。”
“通敵求榮,按照軍法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