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黑發翠眼,長腿瘦腰。
二之宮昶一直是個帥哥。
從小到大出門逛街誘捕星探簡直就是天賦本能。
今天他本來就是按照慣例的把尋著味找來的大叔拒絕掉,卻不想居然會目睹一場謀殺現場!
“我、我不是故意的!等等……你不要走啊……”
下意識後退兩步的二之宮昶被神態癲狂的犯人本人驚嚇住了,但是真正讓他頭也不回開始逃跑的是犯人背後那具頭部變形的屍體。
他用自己去打網球都能當正選的優秀動態視力保證,那具屍體剛才動了。
一具連腦花都濺出來,頭骨已經完全變形的屍體居然動了?
這當然不可能是人還活著身體本能做出的求救反應,雖然這在普通人中間屬於機密,但二之宮昶家裡也有點小秘密,所以他是知道的,這個世界人死後是有可能變成咒靈這種事。
“不論是詐屍,還是靈魂附體,都和我沒關係!沒有關係!”
大街上的行人驚訝的看著一名身高腿長的年輕人從他們身旁飛快跑過,眉間皺得緊緊的,擦肩而過的那個瞬間,路人下意識記下了那張英氣勃勃的側臉。
……
誤闖入的外人離開後,因為意外殺人顯得瘋瘋癲癲的殺人凶手沒有發現腳下那具屍體的異常,當他冷靜下來想要打電話自首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掌突然死死的抓住他的腳踝。
巨大的力道瞬間抓碎了那個部位的骨頭,凶手發出痛苦的慘叫。
“山本,你、你沒死?”他不知是驚是喜的跌倒在地,拖著一條殘破的腿,瞪大的眼睛倒映出搖搖晃晃站起身的同事。
晃動著無力的手臂,身體前傾露出一張青白死人臉的山本國一翻著白眼朝凶手越靠越近。
凶手是山本國一工作上的同事叫小林信業,因為財務上的糾紛,小林失手打死山本國一。
他本來就不是多麼勇敢的人,本質就是個懦弱的中年上班族,不然也不會在被路人發現失手殺人的現場時第一反應就是辯解。
屍體突然出現異變,抓碎了他的腳腕更是令他失去了最後的反抗能力。
小林信業呆滯的望著猛然出現在自己眼睛前方的蒼白麵孔,腦漿混著血色從皺巴巴的死人皮膚上流下來,屍體的餘溫正在慢慢變涼,他眼睜睜看著山本國一瞪大泛白的眼睛露出一抹猙獰的笑。
“山本……山本……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去自首,我會還錢的,放過我,請你放過我……”
哢嚓——
嘴巴越張越大,最後山本國一的屍體滿意的一口咬掉小林信業的頭。
“噗通——”
無頭的屍體倒地,鮮血從勃頸處的斷口處飛濺出來,在地麵上噴濺出大片鮮紅的痕跡。
“……”山本國一眼珠子僵硬的轉動,忽然挪動不穩的腳步向前走去,影子落到一張不起眼的票據上麵,那上麵殘留的氣息讓已經喪失人性的屍體本能的受到吸引。
……
“砰——!”
用力把門摔上,二之宮昶這才跌坐在玄關處,鞋櫃上放著的鏡子倒映出一張驚恐未消的蒼白麵容,緩了好一會兒他才爬起來,去客廳給家裡人挨個打電話。
“喂,彌耶,我給你報了個三天兩夜的補習班,你現在就去參加吧,正好你合宿回來就先彆回家了,直接帶東西去上課。”
“什麼?你懷疑我是不是你親哥?問問咱媽,她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二之宮昶掛掉給妹妹彌耶的電話立刻分彆給父母二人也去了一通,對他們不用像彌耶那麼小心。
聽到自家兒子看見屍體出現異變,二之宮家的父母反應都很嚴肅。
二之宮爸爸:“昶,你去書房左側書架下方的二層櫃子裡,那裡有一個盒子被我單獨存放,你去把盒子打開,取出裡麵的憑依娃娃,我教你怎麼喚靈……”
二之宮媽媽:“兒子,咱家人的氣息就這樣,你看到那具屍體,那具屍體也就‘看見’了你,不用懷疑,它今晚肯定找上門來。”
“媽,你兒子我膽小,彆嚇唬我了。”二之宮昶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老爸還好,自家老媽這簡直就是在灌水說廢話,他要是不清楚至於直接一個電話把妹妹送走嗎?可不就是怕家裡的親人受到牽連?
幸好家裡的爸媽最近都加班,基本拿辦公室當家,不然他也要頭疼該怎麼讓二老避開。
二之宮媽媽驚訝道:“你還膽小?”
聽出她話語中流露出的嘲弄意味,二之宮昶的笑容更苦了幾分。
“講講道理,眼瞅著被怪異找上門來,這誰能不怕?”
二之宮爸爸安撫道:“會怕才好,怕了才不敢去惹事。”
二之宮媽媽白了他一眼:“這不是重點,兒子,你找到憑依娃娃沒有?”
“我正在找……找到了!”二之宮昶從剛才就在找,上樓後直奔書房,翻出來的漆木盒子打開後裡麵也確實隻有一個粗糙的稻草娃娃。
不過——“這與其說是娃娃,不如說是人形?”
古樸的稻草造型,以麻繩捆綁四肢,代表頭部的位置是一條方方正正的白布,上麵寫有憑依二字。
二之宮爸爸淡淡道:“這本來就是個人形代,你小時候用的,就是中途出了一些事結果沒用上。”
二之宮昶敏銳的動動耳朵:“出了事?什麼事?”
二之宮爸爸低咳了聲,顧左右言它:“咳,反正已經過去了,你小子現在比當年多出一百來斤,想必已經不需要人形代替你擋災了。”
二之宮昶:“……”
老爸,你這樣我真的要鬨啦。
說什麼彆說體重!
二之宮昶看起來一點也不胖,體形勻稱,身材高挑,走出去妥妥的男模身材,結果這一切都是假象!他不能上稱!一旦上稱,體重憑空增加個兩倍,他一個人的重量,愣是發生了三百斤的變化。
他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活生生胖出兩個人的分量!
二之宮昶嚴重懷疑自己是被人附身了,寄希望於自家老爹老媽,奈何這倆人看熱鬨開心,卻從不為家裡的大兒子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