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淡然轉身離去,隻是步履有些匆匆罷了。
公孫安世認命地攬下了善後之事,打發雲綾自去歇息後,便領著玉麟衛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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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楊元泰自昏迷中醒來。
聞訊,公孫安世領著好奇心旺盛的雲綾一同到他床前探視。
見了來人,楊元泰當即問起他的手下們。
得知楊三和一眾手下死傷殆儘時,他心生鬱結,重重地歎了口氣。
見他如此,雲綾正欲上前安慰,卻被公孫安世攔下。
“楊少鏢頭,這夥人究竟為何追殺於你,你是當真一點不知嗎?”
見楊元泰依舊低頭不語,公孫安世決定詐一詐他。
於是,他語帶不滿地說道:“這次他們可是有半步宗師出手,我玉麟衛損失不小,這筆賬看來本官得找楊總鏢頭聊聊了。”
雲綾聞言,心中不解,暗道我們不是隻有幾個輕傷的嗎,師伯怎麼還說損失不小哩?
不過接收到公孫安世的眼神示意後,她還是乖乖的沒有多言。
楊元泰聞言卻是瞳孔一縮,身子也不自覺地抖了三抖,略帶惶恐地抬起頭來。
“半步宗師?!”
公孫安世凝重的神色,讓楊元泰登時有些慌了。
半步宗師個個都是能稱雄一方的角色,他的父親便是憑借半步宗師修為開創出了鎮遠鏢局如今的局麵。
得知殺手中也有半步宗師前來,他又如何能不慌呢!
這次有一眾手下忠心護主拚死血戰,又有玉麟衛阻擋了那半步宗師高手,他才僥幸得以活命。
那下次呢?手下已經死傷殆儘,玉麟衛也不可能一直護著他,下次他還能這麼好運嗎?
心念百轉之下,楊元泰隻得將自己所知曉的和盤托出,以期玉麟衛能護送他返回雒陽。
據其所言,那夥殺手是在楊元泰離開廣州北上後出現的。
起初隻是些後天境入門的人出手襲擊,他也隻當是海寇劫掠罷了,未曾放在心上。
可有一次,突然就有大批後天境中品的高手夜襲,領頭的還是個後天境上品的高手。
他們付出了數十條人命才堪堪打退對方,原本的三艘海船也僅剩下了一艘。
這時,他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尋常海寇不可能有如此多高手。
可惜,對方所用招式駁雜,任他如何回憶都看不出來是哪家的路數。
說到此處,楊元泰已是有些精疲力儘,可性命攸關,他也隻能強打精神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雲綾聽了半晌,不禁出聲道:“合著你說了這一大堆,還是不知道對方身份哩!”
聞言,楊元泰有些尷尬,他確實不知道對方身份,隻是隱約猜到對方是衝著什麼來的,但他不想說罷了。
他不想說,雲綾卻是替他說了。
隻見雲綾眼珠一轉,唇角一揚,笑道:“那日你快死的時候將個木匣塞我手裡,那是什麼來的?”
一旁公孫安世聽了,不禁暗讚丫頭聰慧,臨死托付之物必然重要,說不好魔門就是衝那東西來的。
於是,他撚須沉吟道:“少鏢頭可想好再說,莫要記岔了才好。”
楊元泰在雲綾問起那木匣時便暗道不好,又聞公孫安世如此說道,心中不禁歎了口氣,知曉這個秘密守不住了。
畢竟如今他有求於人,即便他不說,按照玉麟衛的手段怕是也會直接將木匣搜出來查看的。
念及此,楊元泰輕歎一聲,伸手自懷中取出那方木匣,無力地遞給了公孫安世。
公孫安世接過木匣,隨手便遞給了一旁的雲綾,他則看著楊元泰不語。
雲綾打量了木匣幾眼,沒看出什麼特彆來,又隨手放在了床邊,倒是並未打開。
見楊元泰不解,雲綾不禁輕哼一聲,俏聲道:“你莫不是以為我們貪你東西哩?沒得這般小瞧人!”
“不敢!不敢!”楊元泰邊說邊費力地搖搖手。
公孫安世一旁看著雲綾一番作為,臉上滿是讚同之意,看著她的眼神也不禁和藹了幾分。
楊元泰此時說道:“這木匣乃是我外祖臨行前交給我的,讓我務必要帶回給父親,說是……說是……”
“是什麼呀,你倒是說呀!”楊元泰這吞吞吐吐的模樣,看得雲綾一陣心焦。
公孫安世擺擺手示意雲綾莫要如此,隨即說道:“若是不便說,少鏢頭大可不必勉強,左右再有幾日即可登陸,屆時少鏢頭自可聯絡人手回返雒陽就是了。”
說著,他便拉起雲綾作勢要走。
楊元泰哪能讓他們就這麼走了,趕忙說道:“外祖說此物與雲陽寶藏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