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雲綾撓了撓臉蛋,訥訥道:“那也可能是裝的呢?他徒弟不就裝得挺好的。”
雲絛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師父曾說江湖之大唯有十人可與她交心,這位何掌門就是其中之一,師父的眼光定然是錯不了的。”
雲綾還是頭一次聽說此事,不由好奇其他九人都有誰。
不過雲絛並不準備滿足她的好奇心,輕輕給了她個腦瓜崩後,笑道:“以後你自去問師父去,還是專心說說眼下的情況吧。”
被這麼一說,雲綾揉了揉額頭,暫且收起了好奇心。
陰世師此時開口說道:“若雲綾姑娘沒有看錯,那麼嚴邵光很可能就是魔門安插在嵩陽劍派的釘子。以嚴邵光在嵩陽劍派的聲勢,日後繼承掌門之位是完全有可能的。到那時,嵩陽劍派也就為魔門所控製。看來這魔門所圖非小啊。”
聞言,三人齊齊點頭,李思道則是說道:“雲綾師妹,這個情況還是早些通知家主為好。”
雲綾自是應下,表示隨後便去公孫家的聯絡點,通過家族內部渠道傳遞這個消息。
幾人又合計了一番,直到有兵卒來通知說劉筠光醒了,他們才帶著劉筠光一起回了驛館,畢竟玉麟衛衙門終究不是久留之地。
路上,雲綾與眾人分開,獨自去了公孫家的皮貨店。
皮貨店內堂,接待雲綾的仍是先前那個張十七。
雲綾寫好信件後以火漆封口,而後交給張十七,囑咐道:“這一封同前一封一般,都是十萬火急之事,耽擱不得。”
張十七自是允命,言說五日之內必可交到家主手中。
回到驛館時,眾人都已安頓妥當,一夜未眠的李思道和陰世師都已睡下,劉筠光仍是安置在李思道房中。
回到自己房間,雲絛早已等候多時。
姐妹二人經年未見,自是有好些話要說。
隻見二女坐在榻上,雲綾拉著雲絛的手便問她為何會來雒陽,二師姐雲綺怎麼沒來雲雲。
雲絛抬手打住了雲綾好似無窮無儘的問題,笑道:“你一下問這麼多,教我先答哪個才好?”
“這有什麼難的,一個個答便是了。”
雲綾笑盈盈地將頭靠在雲絛肩頭,這一趟出來她就沒怎麼消停過,不是在趕路就是在與人爭鬥,時刻都在內心中防備著不知何時會來的危險,便是以她的精力旺盛也深感有些吃不消。
如今有了三師姐在側,雲綾好似一下又回到了島上的時光,有了依靠,人也活潑了起來。
雲絛有些心疼地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的雲綾,抬手將她攬在懷裡,輕聲說道:“這麼大人了,還往師姐身上黏糊,也不怕彆人瞧見了笑話你。”
“這裡又沒外人,誰能笑話我哩。三師姐,你還沒說你怎麼來雒陽了哩?二師姐呢?”
“師父放心不下你,傳信給我和二師姐讓我們分出一人來,到雒陽看著你些。你二師姐在雁門關暫時走不開,這不就讓我來了。”
“啊,你們都遊曆到雁門關去了?!二師姐遇上什麼事兒了,怎會走不開哩?”
雲綾一下從雲絛身上抬起頭來,有些擔憂地看著對方。
雲絛見狀,抬手又將雲綾的小腦袋按回自己肩頭,輕笑道:“是好事兒,彆擔心了。”
“好事兒,什麼好事兒哩?”
“嗯……這趟回去,你可能要多個姐夫了,你說是不是好事兒?”
聞言,雲綾又是一驚,隨即猛地抬頭起來,笑盈盈地問道:“真的?對方是什麼人哩?”
這次雲絛沒再把她按回來,而是直視著她的眼睛,笑道:“雁門關鎮將韓成章,也是澄心書齋大儒韓元讓之子,人品倒是教人放心。”
“韓元讓?那位當朝唐國公,與師公並稱‘帝國柱石’的那位?”
見雲絛點頭,雲綾又是一陣唏噓,好奇他們是怎麼遇上的。
聞言,雲絛便簡明扼要地說起了此事。
她們遊曆到太原時,聽聞北涼寇邊劫掠,二人一番合計,當即動身北上雁門,準備殺些北涼人出口惡氣。
當他們抵達雁門關時,正遇上北涼攻城,姐妹二人便這麼投入了守城戰中。
隨著戰事進行,雲綺與韓成章二人不知何時互生情愫。
雖然他們二人都未挑明,但身為旁觀者的雲絛可看得很清楚,為此還暗中查探了一番韓成章的品行。
結果自然是讓雲絛滿意的,她也就未曾阻攔,默默盤算著二人何時才會挑明這段情緣。
雲絛講完這段,卻沒聽見雲綾的聲音,這可不像雲綾的性子,不由低頭看去。
雲綾不知何時已經靠在雲絛肩頭睡著了,還打起了小呼嚕,可見這段時日把她累得。
雲絛心疼地撫了撫雲綾的臉蛋,隨後小心翼翼地將雲綾安置在榻上躺好,她自己則一臉笑意地守在一旁。
“不知不覺,小六也長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