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都能形成獨特的真氣力場,然而特性卻正相反,二者一旦相遇那便是強者愈強,弱者愈弱。
左湘兒正是憑借《玄陰秘錄》的獨特橫壓聖門年輕一代,即便是對上如張迎秋這樣的前輩,她也是渾然不懼的。
正因為親身感受過《玄陰秘錄》的強大,左湘兒才會愈發關注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明玉劍典》。
據她所知,當今天下唯有她師父的一生之敵公孫玉瑤修習了這門功法,未曾想如今又多了一位。
念及此,左湘兒秀口一張,輕聲呢喃道:“明玉樓公孫雲綾?看來以後的日子不會寂寞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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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湘兒一邊想著心事,一邊繼續向前走著。
突然,她似乎心有所感,頓住了腳步,一雙杏眼向前看去,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凝重來。
隻見她的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渾身包裹在玄色鬥篷中的女子,正一身輕鬆地攔在她的前進路線上。
左湘兒雖想著心事,多年養成的警覺卻從未放下,故而對於突然出現的女子她心知對方修為遠在自己之上,即便憑借《玄陰秘錄》的神妙,她也未必討得了好。
想明白這些,左湘兒麵上故作受驚之狀,抬手拍著胸脯,嬌聲道:“前輩來得好生嚇人哩!不知前輩可是有事來尋奴家?”
神秘女子聞言嗤笑一聲,緩緩說道:“你用不著如此作態,太假了。”
外人聽來神秘女子說話聲音極低,幾乎難以捕捉得到。
但在左湘兒耳中卻如同響起一聲炸雷,瞬間讓她氣血翻騰,一口鮮血不受控製地溢出嘴角。
竟隻是一句低語,便讓左湘兒受了內傷!
此時左湘兒再顧不得裝相,慌忙退後幾步,沉聲問道:“不知湘兒何處得罪了前輩,湘兒這裡賠個不是,還請前輩莫要與湘兒計較!”
神秘女子微微抬頭,露出了隱藏在鬥篷之下的麵容,那是一張極為普通的麵孔,普通到有些失真。
隻見神秘女子嘴角微微揚起,笑道:“這一下是因為你先前傷了那丫頭。那丫頭可是有人托我照看的,就這麼傷在你手裡,你若不受點傷,我會很沒麵子的。”
左湘兒嘴角不自覺地一抽,暗道是那丫頭技不如人,怎的還怪上我了?
不待左湘兒說話,神秘女子又道:“另外,也是給你個下馬威,省得待會兒你拿話誆我。”
聞言,左湘兒知道這才是對方真正的目的,於是說道:“不知前輩想知道什麼,湘兒定然知無不言!隻是湘兒不常在外走動,未必能回答前輩的問題,還請前輩莫怪湘兒才好。”
神秘女子嗬嗬一笑,並不接茬,直接問道:“第一題,黑玉斷續膏哪兒來的?”
左湘兒聞言並未立刻回答,神秘女子見她眼神閃爍,又出言道:“莫想著狡辯,我可是聞著那股味兒一路從雒陽追來的,你騙不了我。”
神秘女子這一點倒是想差了,左湘兒可沒什麼為張迎秋保密的想法,事實上聖門中人多是利己者,信奉的乃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方才她之所以猶豫,是擔心對方奪走黑玉斷續膏後,她回去沒法向師父交差,她可是知道師父有多緊張那個人的。
不過話已至此,左湘兒也隻能開口道:“黑玉斷續膏乃是浣花派的秘藥,湘兒正是從浣花派掌門張迎秋手中討來的。他先前也在雒陽,隻是如今身在何方,湘兒便不得而知了。”
左湘兒回答得可謂詳儘,神秘女子似乎很滿意,微微頷首,接著又道:“第二題,《寒冰神掌》誰教你的?啊,你叫它寒冰真勁對吧?”
聞言,左湘兒再次猶豫了,這是她最大的秘密,就連師父她也沒告訴,隻說是修習《玄陰秘錄》得來的,反正她師父也沒修習過,自然隨她怎麼說了。
神秘女子也不著急,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左湘兒,她自信左湘兒會回答她,沒人會和自己的性命過不去,尤其是這些自稱聖門的家夥。
果然,左湘兒一陣猶豫後,還是咬了咬牙,開口道:“寒冰真勁是湘兒幼年在師門後山玩耍時,偶然在一處山洞石壁上習得的,那洞中還有一副骸骨,瞧著已是故去多年了。”
說罷,左湘兒見神秘女子沉默不語,她心念一轉,趕忙又道:“前輩可放心,湘兒學成之後便將那石壁毀了,這門功法絕無外流的可能。”
見神秘女子仍舊一言不發,左湘兒咬了咬牙,語帶哀求地說道:“若前輩定要收回這門功法,湘兒懇請前輩念在湘兒當年年幼無知的份上,留下湘兒一命可好?”
話音落下,神秘女子總算看了左湘兒一眼,她輕笑一聲,淡淡道:“我是想到彆的事情,一時出神了。你學便學了吧,跟我沒關係。”
聞言,左湘兒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合著她在這擔驚受怕了半天,對方竟隻是在神遊天外。
這讓左湘兒有口難言,隻能儘力擠出一個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