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公孫玉瑤臻首輕搖,淡淡道:“江湖哪裡有公平可言,有的不過是弱肉強食罷了。你講公平,彆人卻無所不用其極得想要你的命,你還能講公平嗎?”
雲綾麵露思索之色,久久不語。
見狀,公孫玉瑤也沒打擾她,江湖中除了俠義為懷、鋤強扶弱外,也多的是爾虞我詐、你死我活。
如此之事,非得雲綾自己想明白才成,否則日後行走江湖必定是要吃大虧的,而江湖中的大虧多半就是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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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鹿門山便少有的熱鬨起來,山道上多是身著勁裝、手持兵刃的江湖人士。
他們或是獨來獨往,或是成群結隊,有人行色匆匆,也有人呼朋喚友,怎一個熱鬨了得。
與山道的熱鬨不同,澄心書齋保持著一貫的寧靜,唯有早起學子的朗朗讀書聲,他們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按部就班地完成著自己的課業。
雲綾一早便被公孫玉瑤喚醒,天不亮就去了澄心書齋為此次演武大會準備的場地,雷打不動的吸收紫氣也隻得暫時放下。
場地很大,雲綾目測足可容納上千人同時觀看演武,此時已有人到了,三五成群地分散在各處。
場地外圍是一圈高牆,高牆上旌旗招展,旗幟上寫有各門各派的名字,想必就是為各門各派準備的休息區了。
高牆下則是一塊平坦開闊之地,擺放著十座擂台,其中九座擂台圍住中心的擂台,而擂台之間相隔一丈有餘,倒是能施展開手腳來。
能在山中圍出這樣一處場地,想來澄心書齋也是費了不少功夫吧。
範明承也早早來了此處,督促手下人緊張地做著最後的準備。
見了雲綾師徒,範明承笑嗬嗬地打了個招呼,喚來一名學子打扮的青年給師徒二人引路,便又去忙碌了。
來到屬於明玉樓的位置,其實就是一張桌案外加兩張太師椅,桌案上擺放著備好的香茗和瓜果糕點,地方並不大。
不過,她們就師徒二人來此,倒也用不上多大的地方,左右不過一個歇腳處罷了。
雲綾好奇地看了看左右兩邊,隻見左邊旗幟上寫著“海沙幫”,此時還空無一人,不過看擺設,他們來的人應該不少。
右邊旗幟則寫著“嵩陽劍派”,此時隻有一名身著白色勁裝、懷抱寶劍的少年郎斜靠在旗杆下閉目養神。
雲綾仔細看去,但見這少年郎膚白唇紅,倒是一對劍眉顯得英氣勃勃,神情肅穆之下,一身氣質猶如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
或許是感受到了雲綾打量的目光,少年猛地睜開雙眼望來,目光銳利,甚至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雲綾一驚,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慌忙轉過頭來,不再去看那少年。
少年微微打量過雲綾後,又自顧自地閉目養神起來,什麼話也沒說。
雲綾餘光瞥見少年又閉上了雙眼,這才放鬆了緊繃的身子,暗暗舒了口氣,暗道好嚇人的少年郎哩。
察覺到雲綾的異樣,公孫玉瑤不著痕跡地瞥了那少年郎一眼,隨即狀似無意地說道:“那便是高世光,你這便怕了,後頭又如何與他爭奪魁首?”
聞言,雲綾忍不住又看了高世光一眼,並未說話。
高世光聽到公孫玉瑤的話,也忍不住再次睜眼望了過來,這次卻是頗為鄭重地打量了雲綾幾眼。
這少女的師長竟是要少女爭奪魁首,同樣誌在魁首之位的高世光當然要好好看看這少女有何出彩之處。
二人不經意間對上視線,一瞬間高世光的眼中升騰起了一股戰意,雲綾則惡狠狠地瞪著高世光。
高世光是看出了雲綾未曾收斂的真氣波動,這才明了對方的修為在自己之上,是以戰意升騰。
而雲綾呢,純粹是被公孫玉瑤的話激的,見高世光瞪眼,她也不堪示弱地瞪了回去。
若高世光知曉雲綾將他眼中的戰意理解成了瞪眼,不知會不會有媚眼拋給瞎子看的感歎。
不管雲綾和高世光如何互動,時間都在一分一秒地過去。
抵達會場的人越來越多,漸漸的場地周圍便坐滿了人。
海沙幫來時,還惹出了一陣亂子。
海沙幫少幫主餘萬裡一眼便注意到了嬌俏可人的雲綾,直接無視公孫玉瑤的存在,快步走到雲綾跟前示好。
說是示好,實則他是在明裡暗裡地展現海沙幫的勢力,打的什麼心思看到的人都明白。
公孫玉瑤豈能容忍這等情況,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僅僅一聲蘊含真氣的輕哼,便教餘萬裡嘴角溢血跌跌撞撞連退十餘步。
餘萬裡正欲發怒,卻抬眼看見“明玉樓”三個大字,這才知道惹錯了人,瞬間歇了報複的心思,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地盤。
原本顧及場合還在強壓著怒意的雲綾,見師父護著自己,頓時怒意全消,作勢就要去挽住師父的胳臂。
不過被師父鳳眼一瞥,她隻得安安分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瞪著大眼睛四處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