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公孫玉瑤,傅恒並未多說什麼,略一頷首便自顧自走了。
公孫玉瑤見狀,躬身行了一禮,旋即快步走進雲綾房中,入眼的便是臉色紅潤的雲綾,顯然傷勢已經大好,頓時鬆了口氣。
為雲綾掖了掖背角,公孫玉瑤這才離開,快步來到隔壁的院子,卻不想撲了個空。
院子裡已經空無一人,就連守在院門外的澄心書齋門人也不知院內之人是怎麼離開的。
無奈,公孫玉瑤也隻得放下心中的諸般疑惑,回去繼續照看雲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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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葉淮救回葉知秋後,見其中毒頗深,吩咐了門人小心戒備,旋即親自為他運功驅毒。
直至天明時分,葉淮緩緩收回手掌,一夜操勞,饒是他已邁入半步宗師之境,也還是深感有些吃不消。
那毒不知是何物,極為難纏,饒是以葉淮半步宗師的修為也未能逼出,隻能將之困在一隅,暫時保住了葉知秋的性命。
葉知秋黎明之時就已醒了,一直在默默配合著父親的動作。
此時見葉淮收功,葉知秋念及聽到的東西,強打精神說道:“父親,快些通知公孫樓主,有人要害公孫姑娘。”
說罷,葉知秋將自己聽到的密謀一字不落地說與父親知曉。
聞言,葉淮這才明白兒子為何狼狽至此,原是撞破了密謀被人追殺的。
葉淮扶著葉知秋躺好,旋即說道:“你且好生養傷,此事自有為父去辦,莫要擔心。”
葉知秋無力地點了點頭,轉眼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見此,葉淮深吸一口氣,閉目沉默良久,方才起身往澄心書齋而去。
此時天邊剛剛放亮,葉淮一路施展身法,陡峭山路於他而言如履平地,不過一炷香功夫他便到了地方。
葉淮先是尋到範明承說明了葉知秋重傷臥床之事,旋即又表示有要事需與公孫玉瑤商議。
範明承眉頭一皺,安撫了葉淮兩句,便派人為其引路去尋公孫玉瑤。
到得地方,葉淮屏退引路之人,大踏步邁入院中,朗聲道:“公孫樓主可在?葉某有要事相告!”
話音剛落,公孫玉瑤自雲綾房中轉出,淡淡道:“不知葉莊主此時來訪,是有何要事?”
葉淮也不耽擱,直接開口道:“想必公孫樓主也該看到我名劍山莊的求援信號了吧?葉某正是為此而來。”
聞言,公孫玉瑤還當葉淮是因她沒去救援而來,正要解釋一二,不曾想葉淮將手一擺,正色道:“葉某知曉令徒前夜受了重傷,公孫樓主脫不開身,是以並非為此而來。”
說罷,葉淮將葉知秋的話轉述一番,隨即說道:“秋兒懷疑那書生模樣的乃是澄心書齋之人,還請公孫樓主多加小心才是。”
公孫玉瑤雙手抱拳,感激道:“多謝葉莊主示警!葉少莊主可還好?”
聞言,葉淮不禁歎了口氣,說道:“那毒也不知是何,極為難纏,眼下也隻是暫時保住一條性命罷了。”
公孫玉瑤神情一沉,請葉淮稍待,隨即回房取出兩支玉瓶來,說道:“葉少莊主此番也算是受了雲綾帶累,這兩瓶乃是回春丹和解毒丹,功效皆如其名,還請葉莊主收好。”
聞言,葉淮也未推脫,抱拳道了聲謝,隨即告辭而去。
臨出門前,葉淮突然頓住腳步,沉聲說道:“葉某知道公孫侍郎也在鹿門鎮,還請公孫樓主代為傳句話,就說若是擒住傷我兒之人,還請讓葉某親手報個仇。”
說罷,葉淮抱拳一禮,這才大步流星而去。
看著葉淮的背影,公孫玉瑤臻首輕搖,喃喃道:“這個葉淮,還真是心細如發,兄長行事那般隱秘都被他發現了。”
公孫玉瑤尋思著葉淮帶來的消息,忽而心中一動,頓時有了計較,離開了小院。
澄心書齋山長書房,範明承此時正與慧能禪師、玄清散人商議演武大會之事。
原定今日就要開始演武大會第二輪,卻接連傷了兩名參會之人,著實令他們有些頭疼。
見公孫玉瑤前來,範明承斂去愁容,笑嗬嗬地說道:“玉瑤怎的此時來了,可是雲綾丫頭醒了?”
聞言,公孫玉瑤麵露愁容,說道:“隻是暫時穩住了傷勢,何時能醒猶未可知。”
說罷,公孫玉瑤輕歎一聲,接著又說道:“玉瑤有要事需下山一趟,雲綾如今昏睡,還請範大家莫讓人打擾了她,玉瑤在此先謝過了。”
對此,範明承自無不允的道理,讓公孫玉瑤安心下山即可,他即刻下令無有允許誰也不可踏入那處院子。
公孫玉瑤再次謝過,看出在場三人有正事要說,當即告辭而去。
回到雲綾房中,公孫玉瑤寫好一張紙條塞在雲綾手心,這才出了院子。
公孫玉瑤一路都未避著人,不少正在做早課的學子都看到她離開了澄心書齋。
其中就有一雙眼睛時不時偷瞄一眼公孫玉瑤,直至其身影徹底消失在書齋外,眼中才閃過一抹喜色。
不久後,早課結束,一眾學子成群結隊離開課堂,澄心書齋也難得有了一絲喧鬨。
而那雙眼睛的主人吊在人流最後,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離開了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