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稍微安靜些的何求光果然再次歇斯底裡起來。
見狀,雲綾轉頭看向公孫安世,說道:“師伯,當日在雒陽時,我躲在一旁聽到嚴邵光說朱友光是被何求光一劍殺死的,但當時並未見著何求光人。那會兒我就猜測何求光要嘛是被滅了口,要嘛就是去找同樣不在場的趙炳光了。”
說到此處,雲綾又轉頭看向瘋瘋癲癲的何求光,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如今看來,隻怕這趙炳光也已凶多吉少了。”
聞言,公孫安世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口說道:“死便死了吧,隻是可惜這何求光看起來沒什麼大用了。我們走吧。”
待二人出了地牢,雲綾還在想著方才之事,暗暗可惜找到嚴邵光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公孫安世看她一路沉默不語,不禁問她怎麼了。
於是,雲綾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這倒提醒了公孫安世,先前他推測魔門有兩撥人馬在這裡,一撥以夜梟為首,另一撥會不會就是嚴邵光呢?
念及此,公孫安世顧不得與雲綾多說,神色匆匆地走了。
雲綾不明所以,隻得自顧自地回了後院,見左右無事,便開始調息吐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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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中,臥龍崗。
傅恒帶著安可站在空無一人的茅草屋前,張威則事不關己地站得遠遠的。
“這家夥跑得還真快!”
安可咬牙切齒地說了這麼一句,顯然對沒能抓到玄天尊仍然耿耿於懷。
傅恒斜眼看了她一眼,笑道:“陰溝裡翻了船,這會兒知道急了?傷還沒好呢,少動氣。”
聞言,安可瞪了傅恒一眼,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這次她的確是陰溝裡翻船了,她都可以想象得到回去之後,那幫人會怎麼笑話自己了。
不過,誰能想到那玄天尊手裡竟然會有離子炸彈,這玩意兒可是時空調查局製式裝備,肯定是他爹留給他的!
“現在怎麼辦?”安可不甘心地問道。
傅恒並未立刻回答她,而是轉身看向鹿門山方向,半晌方才說話。
“還能怎麼辦?我傅恒可是很記仇的,他連傷我兩人,我還能讓他好過了?”
話音落下,傅恒腳下陡然綻放出一道法陣,將安可和張威一同納入其中。
轉眼,法陣爆發出一道耀眼金光,待光芒消散,傅恒、安可和張威都已消失無蹤。
幾乎同時,身在鹿門鎮的公孫弘猛然睜開雙眼,看向襄陽方向。
在那裡,他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雖然一閃而逝,卻又令他無比確信,那氣息的主人修為遠在他之上。
這種情況,令公孫弘隻覺如芒在背。
他已入先天,成就宗師之名,再往上,就隻有傳說中的破碎虛空了。
難道這世間當真有人達至破碎虛空之境?
未待公孫弘想明白,公孫安世又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抱拳道:“父親,兒子受雲綾言語提醒,猜想另一撥人極有可能就是浣花派安插在嵩陽劍派的釘子,嚴邵光!”
聞言,公孫弘暫且放下心中所想,示意其繼續說下去。
“方才兒子派人將盧煜給放了,您猜怎麼著?果然很快就有人找上了他。眼下我們最精銳的探子已經悄悄尾隨上去,隻等到了地方,便可將之一網打儘!”
公孫安世信心滿滿地將他方才的作為講出。
“這招投石問路,用得不錯!無論接走盧煜的是哪方人馬,總能拔掉一支。不過,若對方隻是將人領到僻靜處直接殺之,你又當如何?那盧煜的修為可不怎麼樣啊。”
公孫弘先是肯定了兒子的計策,旋即又點出了其中最大的漏洞。
公孫安世也是老於世故,豈能沒注意到這樣的漏洞,開口道:“父親放心,兒子告訴了盧煜一條保命的秘訣,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的人找到對方老巢去。”
“哦?是什麼?”
“雲陽寶藏!”
聞言,公孫弘猛地看向公孫安世,眼中儘是詢問之意。
見狀,公孫安世趕忙道出此前如何救了楊元泰,又如何從楊元泰處得到一支可能與雲陽寶藏有關的木匣,最後才牽扯出了魔門的種種形跡。
末了,公孫安世又說道:“這些事兒子在此前的信中都有寫明,隻怕父親是忙於修煉,都未曾仔細閱讀吧?”
聞言,公孫弘收回了視線,輕咳一聲,笑道:“怎麼會呢?若是未曾看過,為父又怎會趕來此地坐鎮?”
說罷,公孫弘又誇讚了公孫安世的幾句,就此揭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