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此急切召我等回來,不知是出了什麼事?”洪應元恭敬地問道。
無憂公子揚起好看的柳葉眉瞥了洪應元一眼,不答反問道:“何道昌送你到定軍山後,可有對你說什麼?”
聞言,洪應元微微一愣,隨即搖頭道:“無甚特彆,隻說讓屬下好好療傷,他先回總部坐鎮。”
無憂公子深吸一口氣,眼神閃爍,並未說話,心中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見此,洪應元也意識到是出了事,出聲問道:“公子,可是老何出什麼事了?”
聞言,無憂公子微微頷首,將何道昌失蹤半月之事說了。
“嘶~”
洪應元倒抽一口涼氣,何道昌的陰私狡猾他是知道的,這樣的人能無聲無息失蹤半個月,還是在血殺樓總部?
動手之人得是什麼樣的修為,才能不驚動總部內的一眾高手,神不知鬼不覺將人擄走?
念及此,洪應元不由打了個冷顫,說道:“那公子此番召回所有人手,是想?”
“明玉樓主追查甚急,那公孫雲綾又將梁州都尉府的兵馬儘皆集結到漢中,本公子擔心這對師徒將有大動作。”
“公孫玉瑤來了漢中?!”洪應元驚呼出聲。
無憂公子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道:“怎麼,怕了?”
涼薄的語氣,令洪應元身軀一抖,忙回道:“屬下怎會怕了個娘們兒?隻是前番在天機門便是她壞的事,這次屬下定與她新仇舊恨一並清算了!”
無憂公子不置可否地輕哼一聲,幽幽道:“你也用不著逞強,你若是她的對手,也不會躲到定軍山中閉關療傷去了。”
聞言,洪應元心中一急,就要辯解,卻見無憂公子抬了抬手,接著道:“不必多言,本公子沒有怪罪之意,此番叫你回來也不是讓你儘忠的。”
“那公子是要屬下······”洪應元聞言,遲疑道。
“狡兔尚有三窟,況於人乎?你速速趕去何家村,帶些心腹之人將機要之物儘數毀去,再將地牢中的那些童男童女一並送走。”
“屬下該將他們送往何處?”洪應元小心問道。
“去西羌尋尚從義,他自會安排。”無憂公子淡淡回道。
“是!”洪應元抱拳領命,這便匆匆離了院子。
待其走後,無憂公子輕吐一口濁氣,微微垂眸,喃喃道:“師尊啊師尊,你究竟去了何處?你的好徒兒可是被人欺負死了呦,唉······”
話音未落,假山後傳來動靜,不多時盧之遠的身影出現在院子中。
隻見他快步走到石桌旁,急切道:“公子,又是幾日過去,杜進賢到底還是活著,這······”
有了前次的教訓,他也不敢逼迫太甚,言語間雖是急切,卻也透著股小心謹慎。
無憂公子見是他,心中暗歎一聲,旋即麵露笑意,幽幽道:“盧長史到底是沒將人引出軍營,本公子也無可奈何啊。”
聞言,盧之遠顯然急了,卻又畏於對方的手段,隻能來回踱步,幾番欲言又止。
見狀,無憂公子輕歎一聲,笑道:“不怕與盧長史說句實話,近來本公子隱隱感覺那公孫雲綾正在謀劃著對付我血殺樓,此時本公子著實不便動手。盧長史若是信不過,大可將那千兩黃金取走,這一單就當本公子虧欠了,日後可免費為盧長史再做一單便是。”
說罷,他那一雙丹鳳眼一瞬不瞬地盯著盧之遠,眼神莫名。
盧之遠被他看得心底一寒,訕訕一笑,道:“本官豈會信不過公子,此番確是本官心急了!”
說到此處,他又小心地看了一眼無憂公子,接著說道:“既然公子不便,本官也不好強求,那便全憑公子安排罷,本官不再過問,這就先回去了。”
見無憂公子點頭,盧之遠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腳步匆匆地轉入假山後消失無蹤。
通過暗道回到府邸,盧之遠將書架複位,隨即快步走到書桌前,一把將擺放的上好硯台拂到地上,低聲喝道:“氣煞我也!”
隻見他怒意滿麵,卻又要強壓下聲音,似乎唯恐被人聽了去,直氣的將書桌上的物什一件件砸落在地,仍是難消不忿。
好半晌,書桌上再無可砸之物,他才身子一軟,癱坐在書桌前,訥訥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他猛地站起身來,走到門前大聲呼喊著來人。
管家聞聲而至,小心問道:“老爺有何吩咐?”
“去,將庫房裡的東西悄悄收拾起來,隨時等候本官的命令!”盧之遠吩咐了一聲,隨即重重關上了房門。
管家不明就裡,卻也按照盧之遠的命令急匆匆下去準備了。
書房內,盧之遠坐在書桌前,將筆墨紙硯拾叨起來,隨即奮筆疾書寫就一封書信。
他小心地以火漆封口,又在封麵寫下幾個大字:大兄盧公親啟。
仔細平整一番後,他隨即又喚來管家,吩咐道:“速速安排心腹之人將信遞到相國手中,切記,定要親手交到相國手上!”
管家不敢耽擱,小心接過書信,又急匆匆地下去了。
盧之遠癱在座位上,望著頭頂的瓦片,喃喃道:“大兄,這次你可千萬要救救小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