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加入不可!”雲綾肯定道。
“即使隨時可能為此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雲綰再問。
“在所不惜!”雲綾再答。
“為何?”
“為了找回家人!”
話落,二人之間陷入了一陣沉默。
最後的答案教雲綰不知再如何說下去。
雲綾的心結她們幾姐妹都是心中有數的,就是尋找家人。
二人沉默半晌,雲綰歎了口氣,拍拍雲綾的手背,溫聲道:“你既已決定,大師姐也唯有支持你了。”
聞言,雲綾點了點頭,雙眼看著腳尖,輕聲回道:“謝謝大師姐。”
雲綰臻首輕搖,安撫道:“你若擔心應付不了,豈非不拿幾個姐姐當自己人?便是我們幾個也應付不了,不還有師父,還有師公?你沒必要全都憋在心裡,我們都會幫你的。”
話音落下,雲綾猛地抬頭看向雲綰,小嘴一張就要說話,卻又突然愣住,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見狀,雲綰又是一歎,撫上雲綾的發髻,笑道:“怎麼,瞧不上姐姐們的修為?”
聞言,雲綾趕忙搖頭,眼中醞釀了霧氣,咬著紅唇也不說話。
自幼一起長大的姐妹,雲綰怎會不知雲綾的心思,笑道:“逗你的,我知你是擔心姐姐們遇上危險,但這世上豈有半分風險也無之事?”
說著,她便將雲綾攬入懷裡,又道:“小六,咱們姐妹幾個都是孤女,從小一起長大,世上再沒有比我們更親的人了。無論哪一個遇上了事,那都是咱們姐妹的事,你心中可許有旁的計較,沒的寒了姐姐們的心。”
雲綰這番話說出,雲綾早已在她話中淚眼朦朧,隻知道一個勁地點頭。
見此,雲綰拍了拍雲綾的背心,輕聲問道:“此事師父知道嗎?”
“師父知道我加入了那個組織,隻是此事是最近才有的,沒來得及告知師父哩。”雲綾聲音軟軟糯糯的,聽著就教人忍不住想要憐惜一番。
雲綰也是麵露笑意,暗道可是好些年沒聽過小六這般說話了,一如當年練功偷懶被師父責罰之時。
話已說透,雲綰也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於是開口調笑道:“所以,你此番南下其實是來我這尋安慰的?”
聞言,雲綾麵色一紅,訥訥地點了點頭,軟軟糯糯地回道:“我心中煩悶又無處述說,左右也隻有大師姐這裡最近哩。剛好大師姐又來了書信,我索性便來了。”
話音落下,雲綰笑意更甚,說道:“那可得多謝你還記得我這大師姐了。”
“大師姐~”雲綾聞言不依,嬌嗔出口。
雲綰卻是輕笑出聲,半晌方才止住笑聲,將雲綾扶起,隨即正色道:“小六,以後再不許如此了,知道嗎?”
見雲綰神色,雲綾乖巧地點點頭,應承下來。
見此,雲綰神情一鬆,笑盈盈地說道:“好了,你來天機穀還不曾拜訪我公爹,多少有些於禮不合。”
說罷,她看看天色,又道:“這個時辰公爹當是醒了,我且帶你去見上一見。”
雲綾對此自是點頭應下,當即便起身跟在雲綰身後,轉入後堂去拜會諸葛鈺。
諸葛鈺的身體還是老樣子,說不上幾句便會咳嗽難止。
見此,雲綾也不敢多作打擾,客套幾句後便隨著雲綰退了出來。
這次雲綰將雲綾帶到了她居住的小院,姐妹二人便在院中石階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片刻後,見日頭已經偏西,雲綰出聲問道:“小六,今日不若就在我這院兒裡住下?你大姐夫不在,咱們姐妹這可一塊兒說說體己話。”
聞言,雲綾也注意到天色不早,搖頭回道:“今日便不在穀中留了,十七還在綿州守著,我也得回去看著一些。若是能擒下尚從義,或許就能找到龐冬梅所在了。”
雲綾所言乃是正事,雲綰也就不再強留。
於是,姐妹二人齊齊起身離了小院,雲綰親自將雲綾送出了天機穀。
臨彆之際,雲綰拉著雲綾的手說道:“小六,萬事不可逞強,莫要忘了你從不是一個人。”
聞言,雲綾堅定地點了點頭,這才告彆雲綰向綿州而去。
待雲綾的身影徹底從視線中消失,雲綰才收起滿臉笑意,有些憂心地呢喃道:“這個小六,也不知怎麼會加入那奇奇怪怪的組織。也不知師父是否知道些什麼,也不見攔著她些。”
末了,她輕歎一聲,轉身往穀內走去,心中打定主意要寫信與師父說道說道此事。
能讓素來萬事不往心裡放的小六為此煩悶,甚至需要專程來尋她傾訴一番,可見此事帶給小六的壓力有多大。
她可不信自己的一番話就能讓雲綾徹底放開,此事或許還需師父公孫玉瑤親自來一趟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