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煥早已嚇傻,被公孫弘隨手扔到身後,正被莫言之接住扣下。
“師公,您怎的來了?”
公孫弘看著自家的小孫女,眼中滿是欣慰,笑道:“有人欺負咱家乖孫女,師公怎能不來?你且退後,看師公為你出氣!”
聞言,雲綾連連點頭應下,乖乖退去了後方。
此時,公孫弘方才看向赫連同知,笑道:“赫連兄,來了中原怎的也不同老夫知會一聲,有失禮數啊。”
赫連同知冷哼一聲,沒好氣道:“老夫要去哪裡何需你來同意!”
“啊,你去哪兒老夫自是管不著,不過你來欺負我家小輩,老夫可就不樂意了。”
“你待如何?”
“該老夫問你想如何才是。”
說著,公孫弘臉色一肅,冷聲道:“入我大周,殺我親王,屠我將士!赫連同知,你真當我大周無人邪!”
聞言,赫連同知心知理虧,卻也不願服軟,當即冷哼道:“吾與傅延吉乃是私怨,豈與兩國相乾!”
“私怨?”公孫弘冷笑,沉聲道:“是何私怨,說來老夫聽聽?”
“既是私怨,人死燈滅,何必多提!”
此言一出,公孫弘頓時氣笑了,一身氣勢陡然放出,瞬間教眾人直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見狀,赫連同知臉色一變,喝道:“公孫弘,你當真欲要開戰?須知你我今日一戰,來日便是兩國交戰,你可想清楚了!”
公孫弘卻是神情冷肅,喝道:“便是兩國交戰,也是你赫連同知先挑起來的!”
“你!”赫連同知一時語塞,半晌方才服軟道:“說吧,你如何才願揭過此事?”
聞言,公孫弘氣勢一收,麵上重新有了笑意,道:“早這樣不就完了,非得老夫辛苦一場。”
“你?哼!”赫連同知瞪著公孫弘,卻也不敢再說什麼硬氣話。
見狀,公孫弘嗬嗬一笑,道:“襄陽王雖然犯了事,到底還是我大周親王,天子的皇叔,就這麼被你們殺了,天子震怒之下,老夫可未必攔得住再起戰端。”
“你待如何?”
“這幫子截殺襄陽王的全都給我大周留下。”
“哼,老夫要是答應了,這北涼國師還怎麼坐下去!”
“那你說,襄陽王及其家眷的死傷,你要如何給我大周一個交待?”
聞言,赫連同知皺眉,視線掃向身後一眾黑衣人,久久不語。
一眾黑衣人頓時心懷惴惴,卻也不敢逃,隻得等待命運的安排。
就在此時,雲綾悄悄湊到公孫弘耳邊輕聲道:“師公,對麵有兩個半步宗師跑了,就是那倆纏住了我,我才沒能救下襄陽王的。”
聞言,公孫弘不禁眉頭一挑。
北涼要出個半步宗師可不容易,這次竟然還來了兩個,說什麼也得廢了他們才行。
於是,見赫連同知不語,公孫弘當即沉聲道:“我家乖孫女說你帶了兩個半步宗師來欺負她,老夫也不多要,就這倆半步宗師吧,老夫帶回去給我家乖孫女出出氣!”
“休想!”赫連同知當即怒喝出聲。
聞言,公孫弘冷笑,幽幽道:“這也不成,那也不成,要不你我還是直接打上一場得了。”
打是不可能打的,至少現在不行!
於是,赫連同知咬咬牙,沉聲道:“那二人乃是血刀盟的人,如今去了哪兒老夫也不知,你若抓得住便去抓吧。”
“姓甚名誰?什麼身份?”
“高明、高亮,血刀盟副盟主完顏金的左右手。”
聽罷這話,雲綾不禁心頭一動,暗道:血刀盟兩位副盟主不對付,或許可以試著同宇文韜聯係聯係,他應該還沒出大周境內。
念及此,她當即又湊到公孫弘身邊耳語了幾句。
公孫弘眼中一亮,微微頷首,旋即看向赫連同知,笑道:“好!你再應下一事,今日之事便就此揭過!”
“說!”
“我家乖孫女押送人犯入京,卻被你埋伏截殺,不單人犯死了,兵馬也折損過半,你難道不該有點表示?”
赫連同知深吸一口氣,沒好氣道:“有話你就直說,老夫聽不慣你們中原人這些彎彎繞!”
聞言,公孫弘大笑出聲,頷首道:“行!老夫要你親筆寫下一份憑證,表明此番乃是你的手筆,想來吾皇也就不會怪罪我家乖孫女了。”
話音落下,赫連同知冷哼一聲,當即運轉真氣在一旁山壁上比劃起來,一時間山石簌簌下落,半晌方止。
眾人一看,山壁所刻正是此番赫連同知截殺襄陽王一事,末尾還留有清晰的署名。
見此,眾人心中一驚,歎道:不愧是宗師,竟能隔空以真氣在堅硬的山壁上書寫自如!
做完這些,赫連同知看也不看公孫弘,冷哼一聲便帶著一眾黑衣人退走。
見其走遠,雲綾才湊到公孫弘身邊悄聲問道:“師公,我怎麼看這位北涼國師似乎很怕您啊,都不敢與您一戰,就這麼退走了?”
聞言,公孫弘瞥了雲綾一眼,搖頭道:“非是不敢,是不能也。”
雲綾不解,又聞公孫弘說道:“回去再說。”
於是,雲綾也不再多問,當即帶領眾人打掃戰場、就地掩埋戰死者遺體,以待來日遷回原籍。
待一切辦妥之後,隊伍這才繼續往嶢關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