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二人便向正中的蒲團走去。
白霜兒一腳踩在一處蠟燭痕跡處,隨著地磚下陷,蒲團下竟現出一條密道來。
二人相視一笑,信步走入密道,消失在其中,而密道也恢複如初,任誰也瞧不出異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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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綾在石室中打坐調息,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緩緩睜開了雙眼,向對麵的小孔看去。
原是錢麻子去而複返又出現在了小孔對麵,正往這邊看來。
見雲綾睜眼,錢麻子嘿嘿一笑,道:“黃毛丫頭,想不到你人緣兒挺不錯,想救你的人還不少呢。”
聞言,雲綾不禁秀眉微蹙,沉聲道:“你把他們怎麼了?”
“沒怎麼,不過是放了點暗器、毒煙什麼的,他們傷了幾個人,又退出去了。”
錢麻子笑得頗為得意,隻是那一臉麻子,著實教人看了有些不適。
雲綾聞得隻是受傷,心下稍安,想來有五師姐在應是死不了的。
見她不急,錢麻子隻覺心頭一堵,惡狠狠道:“老夫隻是不想與人結死仇而已,但若他們下次再來,可就未必能這般好運了。”
聞言,雲綾猛地抬眼望去,眸中冷意一閃而逝,旋即笑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
話音未落,錢麻子登時色變,急色道:“黃毛丫頭,你這說的是什麼?”
雲綾卻是不理,自顧自道:“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
直背了百餘字,她忽而一頓,不再繼續下去。
此時,錢麻子整個人都趴在了小孔上,隻露出一隻眼睛來,喊道:“黃毛丫頭,你怎麼不背了?!繼續啊!”
雲綾麵露笑意,搖頭道:“我的人······”
聞言,錢麻子眼珠一轉,急吼吼道:“不殺了!不殺了!老夫最多嚇唬嚇唬他們,將他們轟走可好?”
說罷,見雲綾神色稍動,他又道:“你隻要背全了,老夫就放你出來如何?”
雲綾輕笑一聲,暗道上鉤了。
這正是她與玲瓏商議的對策,以《九陰秘傳》為餌,釣錢麻子放他們出去。
不過,她心中雖然得計,麵上卻是不顯,為難道:“這《九陰秘傳》篇幅可不少哩,怕是還沒背出來,我便餓死渴死在這了。”
聞言,錢麻子瞳孔巨震,喃喃道:“《九陰秘傳》?這是《九陰秘傳》?!”
旋即,他又眉頭一皺,搖頭道:“不可能!你怎麼會《九陰秘傳》的?”
雲綾麵露得意,笑道:“本姑娘自有機緣在,這你可管不著。”
錢麻子聞言麵上一抽,半晌方才說道:“這樣,老夫取來紙筆,你將《九陰秘傳》默下來,老夫便放你出來如何?不過你需先服下老夫的丹藥。”
雲綾故作遲疑,摩挲著下巴,半晌不曾說話。
錢麻子顯然有些急了,沒好氣道:“放心,不是什麼要命的東西,隻是暫時讓你動用不了真氣而已,如何?”
聞言,雲綾眉梢微挑,緊接著眸子一轉,遲疑道:“我若寫完了,你不給我解藥,本姑娘豈非危險?”
“我向本門祖師起誓!”錢麻子當即豎起三指說道:“若是你默完《九陰秘傳》而老夫背約不給解藥,教老夫不得祖師認同,人神共棄!”
魔門雖然行事乖張,但對於師門傳承還是極為看重的,錢麻子這話的可信度還是有的。
雲綾見好就收,當即頷首示意錢麻子將丹藥送來。
看著手中綠油油的丹藥,她特地走到小孔前方才服下,讓錢麻子看得分明。
錢麻子見狀,頓時沒了戒心,歡歡喜喜地過來給她開門了。
不多時,石門內部發出一陣機括轉動的聲響,石門也伴著簌簌落下的灰塵緩緩升起。
錢麻子矮胖的身形不待石門完全升起,就已急不可耐地帶著筆墨紙硯鑽了進來,欲要雲綾開始默寫。
他卻未發現,在他彎腰放下筆墨的瞬間,雲綾的臉色陡然一沉。
真氣一轉,兩指一並,錢麻子剛剛站直,不及反應便被雲綾點住穴道,登時動彈不得。
錢麻子心下駭然,訥訥道:“黃毛丫頭,你怎麼?!”
雲綾笑盈盈地轉到錢麻子身前,幽幽道:“我怎麼還能動用真氣?當然是因為我沒有吃啊。”
說著,一枚綠油油的丹藥便出現在她手心,還特意在錢麻子眼前晃了晃。
她當然不是真的服下了,如當初襄陽王逼她服用三屍腦神丹故事,丹藥在送入口中的刹那便被玲瓏收進了量子空間中。
錢麻子此刻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明明是親眼看著雲綾吃下的,怎的還是出了岔子。
雲綾卻不容他多想,捏開他的嘴巴便將丹藥扔了進去,口中說道:“你的藥還是自己嘗嘗吧!我解開你的穴道,你若敢妄動,本姑娘的寶劍可不認人!”
說罷,劍指連點,錢麻子頓時又能動彈了。
但麵對雲綾冷冷的目光,他卻是不敢輕舉妄動,隻得認命地席地坐下,低垂著個腦袋,瞧著頗為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