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張迎秋和解無憂便已口吐鮮血,雲綾也有些漸漸抵擋不住,不得不盤膝而坐,專心運轉真氣,這才好受了些。
倏地,笑聲一止,又有一道聲音飄飄渺渺自四麵八方傳來:“好個小丫頭,天資倒是不差,可願拜小爺為師?”
聲音響起,張迎秋和解無憂什麼也顧不了,當即盤膝坐定,運起真氣療傷。
若再慢些,隻怕不用雲綾動手,光是體內翻湧不止的氣血便能重傷了二人。
那邊,雲綾一麵警惕地四下打量,一麵朗聲回道:“前輩好生了得,然而晚輩已有師承,並無改換門庭之心!”
說話的同時,她還在心中詢問玲瓏有無發現,然而玲瓏隻說方圓三百步並未發現旁人。
事實擺在眼前,她可不信有人能在三百步外以笑聲傷人,隻可能是對方完全遮掩了氣息,以致於玲瓏探測不到。
以她對玲瓏的了解,能做到這一點的,至少也是宗師境的修為。
但聽對方的音色,分明是個年輕人,年紀比她也大不了多少,怎會有此修為?
對此,她百思不得其解,隻得暫且按下心思,專心防備著。
就在雲綾話音落下之時,不遠處的大樹後轉出一名青年來,笑盈盈地看著這邊,腳下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
見狀,雲綾眼神一凝,心中卻是駭然。
隻因她的眼睛雖然看到了,氣機卻完全無法鎖定,就好似完全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一般。
另一邊,張迎秋和解無憂也看見了青年,不由對視一眼,神情俱是莫名。
來人意外的年輕,模樣英武俊朗,身姿挺拔,一身粗布麻衣也難掩其不凡的氣度。
不過,也僅此而已,他二人均未在青年身上感受到絲毫真氣波動,仿佛走過來的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年輕人。
這顯然不可能,光是此前的笑聲就已讓他們受了內傷,這人又怎會不通武道。
二人的神情雲綾都看在眼中,心知來人不是他們的援手,心下不由疑惑。
眼見青年靠近,雲綾不禁長身而起,眼中隱隱流露戒備之色,問道:“晚輩明玉樓門下公孫雲綾,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聞言,青年嗬嗬一笑,並未答話,反而將視線投向了雲綾的左手手腕。
見狀,雲綾不由視線下移,這才驚覺不知何時腕上的手鏈竟在微微閃動著華光。
這一瞬,她心有所感,猜到了麵前之人的來曆,不由心底發毛,一股寒意直衝天靈,腳下不自覺倒退了兩步。
青年戲謔地看了看雲綾,隨即又看向張、解二人,笑道:“你二人還不走,莫不是想小爺送你們一程?”
聞言,二人麵色大變,什麼也顧不得了,當即起身便向遠處遁去。
雲綾也不阻攔,隻因麵前之人遠比任何人更教她忌憚,她不敢有絲毫的分神。
“玲瓏,這人就是那個非法外來者?”
【看樣子是了,他的氣息很強大,不能硬拚。】
心中簡單地琢磨一句,雲綾便有了大致的思路,欲借助對方不知她的身份試探試探。
是以,她徐徐收劍入鞘,勉強扯出一抹笑意來,故作輕鬆道:“前輩將那二人放走,可是教晚輩白忙活一場哩。”
聞言,青年戲謔地抬眼看向雲綾,笑道:“小丫頭,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前輩這是何意?”雲綾歪了歪頭故作不解地問道,左手卻不自覺地往身後縮了縮。
“你怕是不知道吧?”青年神情似笑非笑,徐徐道:“當日周亨死時,小爺就在暗處看著。”
聞言,雲綾登時色變。
周亨,那個意圖攫取世界意誌的非法外來者?
眼前之人果然就是另一個有此意圖的外來者,那個搗鼓出三屍腦神丹的家夥!
她是在周亨死後才被安可帶去現場的,是以她也不能保證眼前之人當時有沒有看到她。
見雲綾色變,青年嘖了一聲,搖了搖頭,圍著雲綾上下打量起來,口中說道:“小爺名叫金不換,小丫頭既是跟著安可那娘們兒的,可有聽過小爺的名號?”
雲綾自然是不曾聽聞的,隻得在心中急問玲瓏。
奈何玲瓏流落這方世界百年,程序早已落後了數個版本,數據庫中根本沒有相關的信息。
查詢無果,雲綾也隻得自己想辦法應對了。
隻見她轉動身形,始終麵對著金不換,眼中保持戒備之意,冷靜地說道:“金不換?抱歉,本姑娘不曾聽說過,想必閣下也不是什麼出名的人物。”
聞言,金不換腳步一頓,挑了挑眉毛,輕哼一聲道:“小爺看你地位也不高,否則怎會不知小爺的名號?跟著安可的,你莫不是個預備役吧?嗬嗬嗬!”
這番話無疑表明金不換對於時空調查局頗為了解,否則也不可能一言道破雲綾的身份。
雲綾此刻隻覺後背冷汗直冒,麵上卻還在努力維持著冷靜,沉聲道:“閣下既已藏身下來,今日卻又為了哪般?”
聞言,金不換麵露哂笑,指了指雲綾的左手腕,徐徐道:“交出來,小爺放你走。”
“不可能!”雲綾想也沒想便拒絕了。
金不換也不意外,笑道:“那小爺就隻能自己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