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傅昭玟欲向另一側山壁掠去,卻見那裡也站著一人領著上百精銳嚴陣以待,正是燕十七。
傅昭玟吊在半空,是進也無門,退也無門,頓陷絕境。
他麵皮一抽,低頭向下方望去,隻見公孫玉瑤與燕十六已合兵一處,正等著他自投羅網。
此時,公孫玉瑤看了雲絛一眼,後者當即朗聲道:“傅昭玟,你已陷絕境,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傅昭玟淒涼一笑,高聲回道:“公孫玉瑤,你真當本王沒有後手就來赴約嗎!本王若是不回,今日便是涼州大亂之時!”
話音落下,公孫玉瑤麵上卻是古井無波,一旁的雲絛更是嗤笑出聲,朗聲道:“許你有後手,我們還能沒有防備?你在高處,不妨往武威城望望看!”
聞言,傅昭玟心下一突,忙向武威方向望去,隻見那裡不知何時已黑煙升騰,顯然是出了事。
他低頭看向公孫玉瑤,眼中爆發出恨意,喝道:“公孫玉瑤,你當真是一點情分也不念,竟算計本王至斯!”
雲絛還待說話,卻被公孫玉瑤抬手止住,幽幽道:“多說無益,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上去請你下來?”
傅昭玟默然,顯然他並不甘心束手就擒,卻又逃生無門。
他雖有半步宗師之境,但身在山壁之上,頭頂便是百柄手弩,縱他有通天之能也是闖不出去的。
見此,公孫玉瑤也不廢話,腳下一點騰身而起,又在山壁上連點數下,眨眼間便到了傅昭玟身側,一指點出欲要製住後者。
就在手指即將點中的刹那,傅昭玟一個翻身向旁邊滾去,旋即身形橫移而出,卻是欲向穀外脫身。
如此高度,即便他順利脫身落地,也得摔出不輕的內傷來,此時他已是顧不得了。
然而,錢來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一聲令下,機括齊響,百支弩箭脫弦而出。
這些弩箭並非全往傅昭玟身上招呼,有一二十支竟是封住了其前路。
若是傅昭玟不管不顧硬闖出去,挨上那麼一兩支弩箭,即便落地隻怕也難再起身,一個不好直接摔死當場也並非不可能。
是以,傅昭玟不甘地怒喝一聲,不得不止住動作,又重新吊回了山壁。
那邊廂,公孫玉瑤待弩箭過去,旋即銜尾而至,一指點在傅昭玟穴道之上,又在後者脫力之際一把抓住其腰帶將人帶下了山壁。
“綁了!”
公孫玉瑤玉瑤將人扔在地上,喝令左右將動彈不得的傅昭玟綁了個結實,旋即接過雲絡遞來的手帕擦拭手掌,好似傅昭玟是什麼臟東西一般。
見此,傅昭玟怒而不可言,隻得瞪著眼恨恨地盯著公孫玉瑤。
公孫玉瑤卻恍若未覺,兀自令眾人收拾穀中同伴的屍身,而後整隊往武威城進發。
在眾人收拾之時,她站在穀口往武威城望去,心中卻是感歎不已。
一開始雲綾說起這個計劃時,她其實是不看好的。
在她的印象中,傅昭玟是個狡猾奸詐之徒,野心勃勃,為了所謂的大業這人可以拋棄任何人。
但雲綾卻說隻要她出麵,傅昭玟定然會赴約。
她問為何,雲綾遲疑半晌才說出一個她不太懂的詞,白月光。
她雖有疑惑,但雲綾信誓旦旦,她也就依了此議。
未曾想,此行出奇的順利,傅昭玟就這麼輕易地落入彀中,被當場生擒。
如今,就看武威城那裡是否順利了。
武威城中,此時也有一場廝殺正在涼州長史府一帶展開。
一方以褚懷亮為首,麾下郭繼克、郭茂顯、趙用節、趙德明、趙德昭等人並兩千從各處集結的兵馬。
另一方則是洪應元及其親信麾下的城衛軍,人數多達五千之數。
至於涼州長史房琬,此刻就被提在褚思仁手中,早不知何時就被生擒了。
洪應元一方雖然人多勢眾,然而局麵卻對其頗為不利。
褚懷亮畢竟是朝廷任命的大都督,往陣前一站將房琬、洪應元斥為亂黨,又有郭繼克、郭茂顯、趙用節三人背書,城衛軍兵卒頓時便遲疑起來。
洪應元雖憑借威望暫時鎮住了麾下,卻也擋不住麾下出工不出力。
軍心一亂,戰場之上可謂一觸即潰。
若非人數占據優勢,洪應元早就敗了。
正當焦灼之時,洪應元陣列後方卻又突然殺出一夥江湖人來,為首之人竟是顧亦卿。
這些人也不與城衛軍正麵相抗,隻憑借身手四處攪亂陣腳,為褚懷亮等人製造戰機。
一時間,城衛軍陣腳大亂,不過半炷香功夫便有了潰散之勢。
洪應元見事不可為,欲趁亂逃遁,卻被顧亦卿纏上。
顧亦卿無愧其“淩雲劍”的名頭,一手追雲劍訣施展開來,劍勢連綿不絕,氣勢淩然,饒是半步宗師境的洪應元一時間也脫不得身去。
最終,在傅昭玟被擒的同時,洪應元也在眾人圍攻之下橫死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