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天機穀和劍閣,無論哪處得手,於他們而言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聞得尚從義這番謀劃,阿魯木懷真頓時喜笑顏開,不住地撫掌大笑。
“好好好!我兒果然未教為父失望!”
隨後,阿魯木懷真便讓尚從義去聯絡傅昭玟,畢竟他剛剛給了對方臉色看,不好再親自出麵。
而且,尚從義常年遊走於大周各地,此次與傅昭玟的合作也是他牽的線,自然更好說話。
尚從義也不推辭,當即告退,興衝衝就往傅昭玟的臨時營帳走去。
營帳內,傅昭玟正臉色陰沉地喝著悶酒,一旁左湘兒則是麵無表情地為他添酒。
這時,尚從義人未到而聲先至,隔著老遠便喊起了求見之辭。
聞得尚從義的聲音,左湘兒麵露厭棄,輕聲道:“阿爹,此人數次對我無禮,請容我回避一二。”
聞言,傅昭玟看了左湘兒有一眼,頷首道:“自去便是。”
話音未落,左湘兒已起身自帳後退走。
此時,尚從義正好走入帳中,不見左湘兒身影,頓時麵露失望之色。
不過他還沒忘正事,忙恭敬地衝傅昭玟行了一禮,旋即在後者的示意下坐到了對麵。
“怎不見聖女芳駕?”
甫一坐下,尚從義便急不可耐地問出了口。
傅昭玟似笑非笑地看著尚從義,兀自添了杯酒放到後者身前,這才說道:“你此來所為何事?”
見傅昭玟不答反問,尚從義心中有些不悅,卻也不敢發作,隻得敬了一杯酒,細細道出了來意。
聞聽尚從義欲與他聯手突襲天機穀,趁機搶占劍閣,傅昭玟心中不由暗讚一聲。
劍閣,他早已派人前往,欲要搶占這處門戶。
奈何,天機門早有防備,聯絡了一批忠義之士進駐關內,將他派去的人殺了個乾淨。
如今他手下可堪一用的人不多,又不欲將劍閣拱手讓給西羌人,唯恐日後西羌做大難製。
是以,他才會在帳中喝悶酒,尋思如何拿下劍閣雄關。
他還道西羌人目光短淺,未曾想出了尚從義這麼個異數,竟也看到了劍閣的重要。
隻是按照尚從義的謀劃,劍閣最終仍舊是被西羌握在手裡,這點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在他的盤算裡,西羌隻是幫他攻取蜀地的打手,事後是要趕出去的。
若是讓西羌軍掌握太多險要,再想將他們趕回羌地可就難了。
見傅昭玟遲遲不說話,尚從義不由有些心急,開口道:“楚王殿下,劍閣之重要相信您也看得出來,若然遲疑讓公孫雲綾搶了先,我等隻怕悔之晚矣!”
傅昭玟卻是不置可否地看了眼尚從義,徐徐問道:“誰人去天機穀,誰人去劍閣?”
聞言,尚從義終於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
傅昭玟不是沒看到劍閣的重要,甚至有可能已經動過手了。
此刻這般問來,顯然是不想讓他們西羌大軍掌握劍閣。
尚從義心中念頭百轉,暗忖天機門底蘊雄厚,若沒有傅昭玟的援手,單憑他自己的勢力根本撼不動對方,遑論吸引劍閣方麵回援。
是以,他最後狠了狠心,咬牙道:“楚王殿下,劍閣可以由您去,不過我手中實力不足,需要聖女帶人協助方可成事。”
聞言,傅昭玟終於露出了真誠的笑容,頷首道:“湘兒那兒本座自會去說,若能攻破天機穀,也能為大軍解除後顧之憂,本座自是希望能成的。”
說罷,他抬起了手掌,與尚從義擊掌盟誓。
待尚從義走後,左湘兒方才從帳後回轉。
方才她一直躲在後麵,自也將帳內二人的謀劃聽了個十成十。
不過,她並不認為此計能成。
不為彆的,就因為這二人的對手是公孫雲綾。
劍閣如此要地,即便她不擅軍事都能看得出來,何況是那個人,必然早有後手準備著。
隻是當她看到傅昭玟興致勃勃地飲酒,便也歇了勸說兩句的心思。
如此也好,她就喜歡看著這個人吃癟,隻要這人不高興,她就覺著念頭通達了。
卻說尚從義風風火火地開始為他的謀劃做準備時,殊不知天機穀方麵也有著一場會麵。
一方是天機門門主諸葛遜夫婦,另一方則是兩名老者,空空道人和錢麻子。
兩人手中各有一封書信,二人正麵露激動地細細看著內容,錢麻子更是已有些老淚縱橫的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