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億發出的照片幾乎讓整個微博癱瘓,如果說之前傍富婆隻是模糊不清有待考證的說辭,那麼她發出的正麵照可以說是實錘了。
實錘證明,薑濯有一個關係親密的年輕女性朋友。且按照平日裡薑濯的冷淡性子來分析,這個能親密到玩捧頭殺的女人,極有可能是女朋友。
晚上七點,刷了一天微博的冉億終於看完了實時的最後一條評論。
她揉了揉發酸的眼睛。
薑濯的流量相當可怕,她小號的微博已經被轉發了六十多萬條,除了黑子們繼續尬黑外,僵屍們的態度也是各有不同,有些感謝澄清,有些拒絕接受,猜測質疑,更有一小部分情緒失控激進的,罵得難聽不說,還揚言要憑兩根手指人肉摸了她們老公的女人。
上萬條評論看得冉億目不轉睛,神清氣爽——
好久沒這麼刺激過了!
她今天一天都沒顧上吃飯,全部心思撲在微博上與黑粉戰鬥,餓了就從薑濯的零食包裡拿東西墊兩口,到了這個點,胃裡開始一陣陣痙攣。
套了件外套,冉億下樓。
她打算去後街吃點東西,剛走到操場附近,身後突然有人叫她名字。
“冉億。”
聲音清晰且熟悉,冉億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幻聽了,可回頭後才發現。
沒幻聽,也沒見鬼。
真的是薑濯。
他穿著軍綠色的機車夾克,就那麼站在自己身後十米處,兩手隨意插在兜裡,眉目隱在淺淺昏黃中,儘管晦暗,卻依然蓋不住他滿身的桀驁冷清。
連地上被拉長的影子都仿佛沾染上了幾分氣場,與夜幕相連,泛著攝人的光。
晚上八點多正是操場人多的時候,來來往往,已經有學生發現了薑濯,並悄悄駐足議論。
冉億有點蒙,怔了三秒鐘後,她淡定的從薑濯身邊走過去,在擦肩而過的時候捂住嘴悄悄遞聲:“打電話!打電話說!”
然後淡定的伸展四肢,漫步校園。
薑濯皺眉看著認真表演鍛煉身體的冉億——
她又犯什麼毛病?
真是人還沒紅,戲多得要命。
儘管不爽,薑濯還是拿了手機撥過去:
“你又搞什麼?”
“風口浪尖的你要我命啊?”冉億把帽衫的帽子拉起來套住頭,“沒看你的女粉們恨不得把我挖出來挫骨揚灰嗎?”
薑濯閉了閉嘴,沒反駁。
冉億這才問:“你怎麼過來了?”
薑濯朝她走的方向慢慢跟上去,說:
“要排畢業大戲了,我暫時推了工作,未來兩個月都住學校。”
“真的嗎?太好了!”
冉億的興奮讓薑濯心裡微妙一動,他頓了頓,隨意問道:“好什麼。”
冉億狡黠笑了兩聲,說:“反正你在學校都要吃飯的,乾脆我的夥食你都包了啊。”
“……滾。”
薑濯始終跟著前麵的小小身影,兩人之間保持著五十米左右的距離,一前一後,很是默契。
忽然冉億在電話那邊喊:
“慢點走啊你,離我太近了!退後退後!”
“哪來那麼多屁事。”薑濯不耐煩:“你就不能走快點?”
冉億理直氣壯:“我腿短。”
“……”
薑濯耐著性子,往後退了幾步。
回歸安全距離後,冉億又放心的繼續聊:
“富婆這事兒今天我幫你解了圍,你是不是得好好謝謝我。”
薑濯好氣又好笑:“你這是幫我?”
“怎麼就不是幫你了?”冉億激動得轉過身倒著走:“疑似有女朋友總比疑似傍富婆聽上去好多了吧?”
薑濯還沒回,她又朝他的方向喊話:“就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虧我今天為了你的事,一天都沒吃——”
飯字的發音才到了嘴邊,冉億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果然,隔著電話,她感覺一陣陰風嗖嗖的撲麵而來,臉上的汗毛旋即根根豎立。
薑濯冷冷的問:“怎麼不說下去了,說啊,繼續。”
“……”嗅出了危險的味道,冉億支支吾吾,聲音蔫下去:“你,你讓我說我就說啊。”
她抬頭觀察地形,發現前麵拐個彎就是自己的寢室樓,心中竊喜,腳下悄悄加快步子,嘴上也變得硬氣:
“我。現。在。不。想。說。了。”
“你給我站住。”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明顯不悅,“轉身,過來。”
冉億眼看著離寢室樓越來越近,膽子也肥了起來。
她猛地加速跑了二十米,直到站在寢室樓下的公
告欄旁,才轉頭衝薑濯扭了扭屁股示威,“想揍我啊?嘿嘿,來啊來啊。”
薑濯:“……操。”
“哎呀!大明星怎麼能說臟話啊,小心我僵屍一號給你錄下來放網上。”冉億得意洋洋:“我現在這個號可是有很多你的粉絲。”
“……”
“拜拜啦小雪雪!”
冉億掛斷電話,遠遠朝薑濯揮了揮手,背影瀟灑的進了寢室樓。
九月的天氣微涼正好,晚風愜意怡人,拂在臉上似乎就能讓人驅散躁氣,心平氣和。
薑濯靠在暗處的牆邊站了會,臉上情緒不明,他靜靜看著冉億走進寢室樓,片刻後歎了口氣,找出小麻的電話打過去。
回到寢室的冉億心情巨好,總覺得皮了一下薑濯的滋味相當爽。隻是這麼一來,自己還是餓著肚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