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袖子上使勁擦了擦。
薑濯:……
???
“不是。”他立即炸毛了,脫口而出:“冉億你什麼意思?嫌我臟?”
冉億被他揚高的聲音嚇了一跳,軟而無措的說:“沒,沒啊!隻是我手心有點汗,順便借你衣服擦一下而已,你不要這麼暴躁嘛。”
薑濯是真的不想理她了,開門,他轉身就走。
冉億一臉無奈的跟著追上去,無奈薑濯腿長,走得快,沒幾步就把她撇到了身後。
幸好剛才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冉億一門心思追薑濯,高中考長跑都沒這麼賣力,好不容易追上了他,她氣喘籲籲攔住。
“你,你神經病嗎——”冉億彎著腰喘氣,樣子又氣又急:“你的口水我都吃過,我怎麼會嫌你臟!”
薑濯眼裡一頓,想歪了:“你什麼時——”
冉億搶他的話:“小時候我經常抱著你吃過的碗接著吃啊!”
薑濯:“……”
他想打死這個說話大轉彎的。
一個月前老師曾跟他說過,排畢業大戲住不住校都無所謂,反正也不是天天都排,其他也有幾個已經成了名的學生需要調節檔期,更何況他片約代言那麼多在身上,更是可以理解。
可他硬是推了兩個月的工作,主動要求搬回學校。
薑濯無力的歎了口氣。
所以先陷進去的那個人會更累些吧,尤其是在不知道結果,不知道
對方的心意之前,除了將心事藏起來,他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冉億忽然踢了他一腳,打斷思緒。
薑濯不悅的皺眉看她:“你今晚真的很欠是吧。”
“薑小雪你聽好了。”冉億一本正經:“鑒於你最近時常用更年期的態度對我,我現在單方麵宣布——跟你絕交三天。”
“哦。”薑濯低頭繼續往前走,平靜的回:“我接受。”
???
她的威脅完全沒用?
冉億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絕交成功了,她有些不甘心,又追上去,試圖給薑濯一次挽回自己的機會。
“不過,如果你不想我跟你絕交的話,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薑濯麵不改色:“不必了,我挺想的。”
冉億:“……”
各種耍賴都沒達到自己最終的目的,冉億放棄了,直接開門見山。
她攔住薑濯的路,叉腰站在他麵前,頓了頓,底氣十足的問:
“後天我十八歲,你給我準備禮物了嘛?”
“是嗎?”薑濯仿佛根本沒放心上,不鹹不淡的看著她:“那到時候給你發個18塊錢的紅包吧。”
“???”冉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的反問:“薑小雪你就這麼敷衍我嗎?你十八歲的時候我送你的禮物你忘了嗎?”
說起往事,薑濯眉尖一挑。
冉億為他準備的十八歲生日禮物,真的是相當用心,用心到他畢生難忘。
他還記得party那晚,冉億神秘兮兮的把他拉到角落,從背後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並囑咐他一定要回家後才拆開。
薑濯人前淡淡的把禮物隨便丟進包裡,實際卻按捺了一晚上的欣喜,好不容易party結束後回到家,他第一時間衝進臥室並反鎖門,從包裡拿出冉億的禮物。
撕開包裝紙後,是一個木質的盒子。
再打開盒子,裡麵放著一塊粉色的紗質口袋。
薑濯小心翼翼的捧著口袋,仿佛捧著一顆少女的心般神聖不可侵犯,他抽開口袋的繩子,滿以為裡麵會是什麼特彆的東西。
結果。
是三個揉成一團的小紙條。
皺巴巴的,靜靜躺在口袋裡。
那一刻他雖感到離譜和懵逼,但手還是控製不住的去打開紙條。
第一個紙條寫——【祝小雪將來紅到發紫】
第二個紙條寫——【祝小雪賺很多很多錢】
第三個紙條寫——【想不到了,以後再說】
薑濯當時氣得把紙條扔進了垃圾桶。
可第二天起床後,他又默默撿起來,鎖進了自己的抽屜。
後來,因著前兩條祝福竟然詭異的陸續實現,冉億總得意的說是自己開了金口的原因,把所有的好運都送給了他,所以時常拿這件事要求薑濯記住自己是他的貴人,貴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好比現在,冉億撅著嘴,痛心疾首的看著薑濯:
“雪雪我看出來了,你是真的想失去我。”她假裝掩著臉,故意跟薑濯岔開距離一個人往前走,邊走邊悲傷的說:“我不打擾你了,我走。”
薑濯抱胸一動不動,靜靜的看她表演。
片刻後,冉億見自己走了十來米,身後的人卻還沒來追,她沉不住氣,猛地回頭,氣急的漲紅臉:
“薑濯你也太摳了,好歹給我買個蛋糕行不行!”
看了半天,薑濯忽然看笑了。
他慢悠悠走上前,懶著聲音:“一個蛋糕就行了?”
“啊?”冉億一愣,低頭想了會,隨後試探著開口:“……我可以要兩個嗎?”
薑濯整個人籠罩在校園的路燈下,拉著長長的倒影,孤傲又冷清。
可當冉億的影子和他重疊在一起時,薑濯的身影卻似乎又收起了所有棱角,沁滿月光的平和,柔軟起來。
他嘴角微微揚著,眼裡滿是溫柔的目光,半晌,唇輕啟——
“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