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都是哄笑起來。
包括那些布施小尼，也陪在他們身邊嬌聲笑著，沒有半點說及自身的窘迫。
李無忌端起酒杯，和這些散修遙遙碰杯，沒有多說，卻也表露出不近女色的感覺。
這些女修，全都來自渡苦庵。
這也是一個宗門，卻是一個佛門。
世間皆苦，於是她們以身做筏，橫渡眾生越過苦海。
最為常見的，就是布施小尼。
以肉身布施，回贈以極樂。
不要靈石，不要修為。
一上一下，施以極樂，掃去俗欲，隻需三日壽。
區區三日壽命，便可得享極樂，其他毫無半點損害。
對於這些刀口舔血，生死當中掙命的散修而言，她們就真的是布施的佛門。
布施小尼再往上，便是肉菩薩。
肉菩薩，顛鸞倒鳳，吹拉彈唱，入無色法，需三月壽。
這等享受，便不是這些散修能奢求的。
三月壽，已然是要命的玩意。
而最高的雪玉佛，赴雲雨仙境，感悟陰陽，拔心欲情絲，需三年壽。
這等修行，就不單純是滿足極樂肉欲，而是真的有幾分佛門的玄妙。
可以助推感悟陰陽道韻。
但一次的耗損，便是三年。
除卻一些自知必死的色胚，會在臨死之前放縱一把，餘下的眾修，還是牢守自身壽命，不敢多妄想。
佛門破劫滅情，是上好的渡魔手段。
但是三年壽命，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這一座酒館，同樣是渡苦庵的產業。
包括妖物情報，也是她們在經營。
這裡常年會有一些懸賞獵殺妖物的任務，包括嚴冬之際，也就隻有這裡，才會有妖物的情報。
“這寒冬臘月，道友也不休息一番，要出去獵妖？”
眾人調笑幾句，倒是熟悉不少，那中年漢子老槍頭，好奇的問起。
李無忌也不瞞著，隻說自己修行到了一個關頭，要吃些妖物血肉，才能更進一步。
“要吃妖物血肉，那定然是熊心豹子膽的效果最佳。
說起城西那熊穀當中，就有一窩黑熊妖，這時節說不定都窩在洞裡，要是有點手段，可以弄上兩顆熊心，怕是大補修行。”
有一個身披熊皮的漢子，他的身上放著一根短杆，纏著不少絲線，做釣客的裝扮。
他說起這修行，大家都是點頭認可，說明這熊穀之地，大家都是知道的。
“熊心雖然好，那也得有命去啊，你敢在這時候去惹一窩冬熊，怕不是成了送上嘴的糧食，反填了熊肚子嘞。
若沒些手段，休說這等要命的地段，反害了一條性命。”
那老槍頭卻不以為然，大家都知道那裡有熊妖，偏偏熊妖還活的好好的，正說明其中凶險。
“熊妖貪食，若是能尋來靈蜂蜜，往熊洞中那麼一釣，倒也不難，就是殺熊要費些手腳，反而麻煩。”
眾人一看說話之人身上的釣竿，提著酒杯的手都不由轉動。
“黑熊道人，你什麼時候，弄了這麼一件法器？
怎的，你要發財也帶著兄弟們？”
那披著熊皮的道人嘿嘿一笑，頓時就有不少人湊上去去，請他喝酒細說。
李無忌眼神閃動，記下來熊穀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