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長老的前麵冠以大字,自然便是族長之下的為首人物。
而族長一向由實力最高的擔任,這等人物,無不謀求結嬰修行之事,族中俗務,便由長老會共議。
李玉盤惡了大長老,也就相當於沒了支撐,其餘各脈更不至於為了她,而去得罪大長老。
一個孤女,就被壓為了籌碼,要擺上案桌去,討好宗門高足。
所以她要去拍賣會尋求功法,去寶庫討丹,也要被要挾一番。
“她可是靈體啊!”
李無忌一聲感歎,實在不知道說什麼話回來。
靈體是什麼,是靈氣都會追逐的體質,雖然不是道體那等最頂尖的體質。
但隨意修行一番,也比李無忌這等吞了靈根丹才能修行的人造修士,要強千百倍。
尋常小家族出了一個,那也是要授以真傳,當做家族傳人去培養的。
內定的種子。
便是入那些大宗,也省卻諸多入門考核,一旦入門,便能跳過外門,成為內門弟子的天資。
這樣的人物,在這仙城,在這李家,竟然劃為了籌碼。
“我等是妖修之家族,終究不是口上道義的仙修。
便是仙修,也少不了肮臟之事。
何況我等妖修更加類妖,成長不起來的幼崽,奪不到一口血食,與其放任夭折浪費,不如送入大妖之口,一身天生血脈,也不算浪費。”
天地當中,失了父母庇佑的幼崽,自然隻能經曆殘酷的物競天擇。
有些幼崽,更會被同族窺伺一身血肉,圖個甜美。
“隻是,我不過一個煉氣中層的修士,求我又有何用。”
李玉盤沒了遮掩,都是煉氣後期的修士,隻能說不愧是寒霜靈體,沒有丹藥功法,也能硬生生的修行至煉氣後期。
大牛也差不了多少,至少也有煉氣六層的修為,離後期一步之遙,如今卻求到了他一個修為最弱的存在。
“你有靈地身份,那座崖畔的小院,更是清冷無人,最好躲藏。
藏過這半個月,家族修士看不到她,自然就揭開了此事。
他們如今正對小妹說服,一旦見麵,小妹難免不被要挾,見不到麵,他們也不至於用強。
強扭上了樓,一旦出了差錯,反而是大禍。
隻要讓大長老一脈見不到她,便可躲過這一陣。”
李無忌無奈的看了垂頭的玉盤一眼,又看了一眼努力勸說的大牛,已然是脫不開這一身汙水。
大牛也是糊塗,玉盤小妹頂不過壓力,就來尋找二人開脫。
平白惹來麻煩,當日她檢出天賦被帶走,又何曾幫二人多說一句?
這許多年相看兩忘,一聲大兄,就想讓人昏了頭。
她已然不是曾經的小妹了啊!
大牛苦苦勸說,李無忌卻也能知道,大牛心頭,對這一個幼妹,卻比他多了不少愛憐。
大牛,終究,亦是家後有人,跟他二人一起,不過是誌趣相投,玩在了一處罷了。
那種提防算計,保全自身的念頭,終究不似他強烈。
見李無忌久久不願開口,李玉盤抹去臉上淚痕,亦是許下了承諾。
“再給我兩個月,我可以成築基,成了築基,除非大長老不顧麵皮,不然我就可以自由。
我先成築基,定然為大兄尋一枚築基丹。”
此話一落,李無忌望著大牛那張懇求的臉,也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話裡話外,又沒帶上你這位二哥,你求什麼?
“行了,大牛你也知路,帶著她去我那小院藏著,我就當不知道!”
二人拜謝匆匆離去,李無忌望著天上群星,卻終究是暗罵自己心軟。
空口白牙的許諾,看到了那年少時一般哭泣的臉,他竟然也應下了。
那可是大長老。
李一笑都頂不住的金丹境。
“隻盼她嘴裡有些實話,大長老之孫的道侶,難不成還是什麼壞前程?
她若是心高氣傲,要獨自支撐,當初怎麼會投入大長老一脈的懷抱。”
寒霜靈體,她若是和李無忌一般撐下來,如今倒還算個人物。
現在是什麼?拿捏搓扁的一塊好肉,宗門高足修行的陰陽鼎爐!
接下了這一個麻煩,直讓李無忌頭疼。
但他若拒了,瞧李大牛那樣子,多年兄弟怕是做不成了。
李玉盤無所謂,李大牛這一位兄弟,卻真個就是他在家族唯一在乎的友伴了。
“多想無益,抓緊修行,實力才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