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番交戰,看似動作繁多,其實不過隻有兩三息功夫。
那頭泥鱷身上纏繞的雷光,還並未完全消散。
號稱威力最大,最為克製妖物的雷術,由一位煉氣後期的修士施展。
雖然傷損不了它的性命,卻也讓其受創不輕,此刻並無餘力撲擊就是最好的明證。
斬其弱肢,斷其一臂!
又一朵碩大的泥漿之花,帶著血液向著四周飛濺。
李無忌持棍正欲防備餘下的兩頭泥鱷攻擊時,卻發現四周隻有遠去的數條泥線。
而一味幽香,這時候才闖入他的鼻息中,被他吞吐入腹。
而身旁的紅拂女修,則已經身形軟倒,一身法力潰散。
李無忌就也虛浮無力的,盤坐下來,似要內視查看何種情況。
他的眼睛卻看向那一座完好無損的小舟,上麵的潘虎,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在潘虎的身後,一位女修正生出數片草葉,忍耐著痛苦,將自己以靈焰點燃,緩慢的焚燒。
有奇妙的香味,不斷從她身上傳出。
李無忌略一感應,就知道這又是一個靈修
小舟上,還有幾個不知何時點燃的燈籠。
“潘兄,汝等這時候要害我,那肉太歲不要了?”
這等情況,不是蠢人,就能猜出來,是李無忌二人中了暗算。
“厲兄說笑了,誰見到我要害二位了,兩位此刻不是還好好的嘛?”
“既然如此,把你船上的燈籠滅了,那位女道友,更是彆再自殘了!”
潘虎卻是瘋狂的大笑起來,他那張半狼首,閃爍著狠厲的光芒。
“你們這些家族天驕,從來都是這樣,盛氣淩人,理所當然。
裝成什麼樣子,都能讓人一眼就認出來。”
似是此刻一切落入掌握,他也有了一腔談吐欲望,要把那心中的恨意,傾瀉而出。
“大威力的法術,還有一身法器,再加上那可笑的,隻有家族人士才能養出的慈悲心,還裝扮成我等的模樣。”
“你以此為樂,卻不知我等以此為生!
哪裡容的下那可憐的慈悲!”
“就連要廢去你們的一身戰力,也要我這位妹子,殘損自身,耗費自己修為壽命,配合這地利,才能成功!”
潘虎背後的那位靈修,身子顫抖著,一張臉卻滿帶恨意,死死看向了李無忌。
這靈焰燒身,就是燒她自己。
痛徹心扉,自焚之苦。
融合這一道令法力流轉不動的廢木靈,唯一的作用,隻在此時。
什麼時候她的本命靈身燒完了,她的靈修之路,也就到儘頭了。
“潘兄,我等無怨無仇,不如放我一馬,來日送上靈石。。”
似是察覺自身無力逃脫,李無忌也想著說些好話,意圖勸服眼前之人。
“無怨無仇?你等家族,占儘靈地,圈以自用。我等卻隻能去往妖山,搏命才能采摘那麼一兩株靈藥。
最終,靈藥落入店鋪,落入煉丹師手中,重重盤剝,我等一條性命,不過幾顆靈石。
這位哭鳳道友,她的道侶,就是為了幾株靈藥,死在了妖山當中!
你說無怨無仇?這仇怨當中,你等家族占了九成,卻隻給我等占下一成。
逼得我等互相鬥爭,乃至一個個淪為獵妖修士,隻能去搏命。
這仇這怨,難道還不大嗎?”
“爾等吞靈丹,煉功法,我們卻連靈米都吃不起了。
沒有辦法,隻有殺了你們這些家族修士,才能奪你們的功法,吃你們的靈丹,再拿著你們的法器靈石,才有一線機會修行!”
“你們,把我們都逼成了妖!”
妖相食,才為妖。
“既如此,何不動手呢?”
此一問,頓時讓那潘虎等人悚然而驚。
“小心,他可能沒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