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根有缺。
則外物能侵。
靈根天柱竟然能引魔入體,這就讓李無忌有了些許其他的念頭。
比如。
引狼入室。
仙人斬群魔圖,是要塑一個仙人,也就是心神如仙,斬卻群魔的法意。
一般修士遇魔,總會是一劫。
心魔入侵,造就無數修士因此隕落。
所以修士談心魔色變。
要湊齊三種魔頭,就是三重劫。
但李無忌此刻,算是圓滿無漏的道身當中,有了不少看不見的裂縫。
若是此刻引魔。
隻要準備充足,便可因時而成。
這也讓藥林坊市,又多了一些傳聞。
“據說,靈道城最善舞弄歌的那位雪玉佛,被蓮座峰主請上了山。”
“那位年芳才二十七,血氣方剛,倒也正常。
而且人家有大藥填補,又不怕丟那三年枯壽。
哪像你我,築基無望,守著凡壽,便舍不得這三年光陰。”
種種嬉笑怒罵,帶有七分的豔羨,和三分的不甘。
蓮座峰上。
一場雪玉生香的舞宴,正在這清淨的峰頂,攪擾了平時的仙氣。
那細腕之上,牽著彩帶,白嫩小足,掛著鈴鐺。
渾身白如玉,更是輕盈舞動,妙不可言。
隨著雪玉佛跳起雲雨淋漓,血魅女修一身盛裝,躺倒在道人的懷中。
道人高舉一壇葡萄酒,酒液傾瀉入喉,那灑落的酒液,就將懷中的血魅女修,淋個通透。
酒香,美人香,再加上身邊點燃的一支魔香。
絲絲縷縷的魔氣,就這樣隨著雪玉佛的跳動,勾動心欲。
李無忌的眼神朦朧,幾乎難以分辨眼前的美景,亦或心中那不可細言的極樂幻境。
身無片縷的玉菩薩,如犬乞憐的貴婦人,癡纏黏連的仙女。
欲魔已生。
心神迷幻之間,李無忌已然遁入藤靈,頓時摒除了大多被勾起的俗欲。
人修之欲,和青藤之欲,有天壤之彆。
於是仙人持鞭而出,將一處處極樂幻境打滅。
欲魔化為道道黑煙飛逃,李無忌卻毫不留情,將其一步步打滅。
而他的仙人斬眾魔圖,又多一個魔影。
再度睜眼的道人,望著懷中的血魅,隻是拍了拍她的翹臀,便讓李安塵心下遺憾之餘,又坐直了身子。
“柳陰道友的陰陽大舞,果然有非凡妙處。無忌此番得見,不枉此生!”
李無忌出言,手請妙曼舞動的雪玉佛落座。
被封禁的青童子等,這才撤去了酒案,清掃狼藉之後,奉上了兩杯清茶。
名為柳陰的雪玉佛,一個回旋,便悄然落座。
一根輕紗絲帶,猶自搭在李無忌舉起茶杯的袍袖之上。
“無忌大師的這株靈藥,果然是不好贏下的。本想和道友淪一番陰陽雙交之道,還能助柳陰攢下功德,早日得證菩薩妙果。
大師這般定力,卻是平白賞了一場舞。”
邊上的血魅女修,連忙捧上一個玉盒。
玉盒打開,內中是一顆駐顏丹,以及一顆玉壽丹,可增九月壽。
“先前邀柳陰道友前來作賭,如今無忌有感,這份薄禮,還請道友收下。”
這份禮物雖然沒有之前對賭的豐厚,卻也能讓柳陰不算白跑一趟。
她溫柔笑著收下,便開始收起一些小動作,和李無忌論起道來。
“我觀道友引來欲魔,還當道友是要享那心神之欲。
誰知道友辣手斬魔,卻不知是何意?”
柳陰話語中透露的信息,讓李無忌不由心中一動。
“道友見聞廣博,可知還有何種魔頭,能誘之斬除。
日後碰上這些魔頭,也算是一重防備。”
既然雪玉佛見過有人主動誘發欲魔,並且沉淪其中,將其視為一種享樂。
說不定,她能知曉更多魔頭。
畢竟,她亦是一位佛修。
柳陰雙手合十,端坐在此,便有一股純然的氣息生出,好似一位菩薩。
“我渡苦庵修行乃取人欲,代魔而行,以佛道極樂,免世人受魔欲惑心。
倒也見過不少魔頭,但是世間欲生魔長,若要說魔頭種類,便實在數不清。
不過若要見魔見性,倒也有一門秘法,能引魔頭前來。
但能否斬滅,亦是一重風險。”
佛修,可以說最為克製魔修魂修的法脈了。
她們自身,首參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