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仙城,此刻化為一道修士的絕強殺意。
一切莫問,隻有殺。
蓮座峰主,卻離了那血海地獄,隻是每日漫步在藥田裡頭,施展著靈植術。
一旦稍有閒暇,便開爐煉丹,自顧修行。
他已然顧不得其他人。
修為,才是一切至理。
不過煉氣,在這場妖戰當中,隻能求一命幸存。
而不出他所料,李家的三座靈地,一應靈藥所需,都被記錄在冊。
除卻部分戰功落在他手中,其餘靈藥,全都被撈蟾道人取走。
原定的兩成份額,李無忌好似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
不敢問,不能問。
而每到夜深,一株小樹紮根白玉蒲團之上。
玄庭當中。
早已擴充至百畝的靈田,已然遍栽靈藥。
一根盤旋攀向那虛幻大日的翡翠青藤,則屹立於正中,似乎隨時能破空而去。
“九十年道行,差不多了。”
玄庭的一側,還建起了三間庫屋。
那裡麵,放著李無忌收割的靈藥,和這些年換兌的靈石和天材地寶。
值此妖地,他怎麼會沒有準備。
一旦家族斷供,他便可據此完成自身煉氣境的九轉修行。
而料來大長老等,也知曉一二。
畢竟他手中有玄庭,前麵十年間,他也積攢下不少餘財,卻未曾花銷出去。
家有餘糧,心中不慌。
這一場攻妖戰,維持十數年都行,李無忌熬的住。
但一旦超過十數年,便不是他能不能熬的住,而是這滿城修士,能不能熬的住。
他們的身家性命,能不能熬的住數十年的廝殺磨煉。
半月之後。
蓮座峰上,又有一壺靈茶泡開。
咕嚕嚕的沸響聲中。
紅袍道人安坐,取出了數個丹瓶,乃至一座鎮妖塔,那塔中群妖攀附,已然是塞的飽滿。
“一應木妖俱全,大師可查看,是否足夠。
還有這數瓶千蝠血妖的源血,不知道能夠換來此控蟲之術的黃階法門?”
一去數月,李一笑竟然又殺了這般多的血妖,還捉來了這些木妖。
“執事可知,如今天空嶺以撈蟾道人為首?我已經不算是大師了,如今隻是一個種藥人。執事何必前來助我?”
“大師心懷高遠,一如潛龍,雖淵深,卻亦知此地臥龍。
何況一笑在元嬰眼中,不過異妖也。何必前去自討苦吃。”
如今的李一笑,甚至都不能去那撈蟾道人身前。
一頭血妖,哪怕是李家的。
也未必能讓他留幾分情麵。
“既如此,執事你我恩仇消弭,該稱道友。”
叮~
茶杯相觸,昔日恩怨,儘隨水流而去。
強弱相易,二人相知相交,患難猶能相交,可稱友也。
道友道友,此道友,非彼道友。
大道同行一程,便是緣至。
自此,雖然對這位紅袍道人還是帶有部分提防,但二人之間的關係,卻徐步漸進起來。
你助我獵妖,我助你煉丹。
幾乎被禁錮在這天空嶺的李無忌,也就得了一絲轉機。
血魅女修李安塵修為尚弱,培養的兩頭異獸,戰力也未曾成型。
來回靈道城和天空嶺,在現今這個時候,都有些勉強。
而紅袍道人乃是築基後期,一身血法蟲術,在金丹妖將手底下,都有逃離的希望。
又來往血妖國和靈道城多年,早已曆練出一身經驗。
他來往兩地,為李無忌采買,便沒有阻礙。
很快的,李無忌手上的巨藤蝠妖,就迎來了最終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