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階煉丹師。
而他的旁邊,是一個背著劍,微躬著身子的熟悉身影。
李少卿。
不是冤家不聚頭。
李無忌二人看過去的目光變化,頓時被那三位道人察知。
隻見三位道人看過來,當先的煉丹師隻是眼帶疑惑。
而李少卿則是慢慢挺直了背,抿緊了嘴巴。
看向李無忌的目光當中,滿蘊著痛恨和癲狂,他的嘴角,一絲血痕已經顯露。
那背後的劍器,更是顫鳴不止。
“怎麼,李師弟,這是你家族的。。舊怨仇?”
那第三位女道人,本來隻是跟隨著前方淡金長袍的年輕道人,對邊上恭維討好的李少卿並不怎麼理會。
但是一瞧見這一幕,她的眼中閃過興奮,似乎來了些興趣。
她這樣一問,李少卿卻隻能壓下仇恨的目光,淡淡的回道。
“燕台師姐,這位便是那位蓮座峰主。”
女道人身穿的同樣是一身淡金道袍,這是丹鼎宗的玉鼎弟子,也就是執掌丹爐鼎器,煉丹煉器的真正入室弟子。
而李少卿的身上,卻是護法弟子的道袍。
論起身份,還是玉鼎弟子壓他們這些護法弟子一籌。
因此李少卿不能不答,為首的季師兄雖然才是他想攀交的對象,但這位燕台師姐,才是季師兄真正在乎的同道。
“就是弄出那枚粗劣法丹的李無忌?膽小如鼠,一旦發起妖戰,就隻顧躲在陣法當中修行的那位蓮座峰主?”
女道人一出言,血魅女修的臉上頓時就變了色。
隻是李無忌沒有開口,她也就壓下怒容,隻是侍立身後。
而白袍道人打量了三人一眼,麵上仍舊平靜,收回目光,便抬腳朝著城庫當中走去。
修為不如,背景不如,此地又不能動手,空動口舌,何必在此受辱。
他這樣渾然不理,那燕台師姐饒有趣味的臉上,頓時僵住。
“目中無人,膽小如鼠,果然隻是一個下等藤妖。”
此言一出,李無忌頓時止步。
那季姓師兄的臉上透過一絲不渝,但卻並未阻止。
“青藤尚且有道。丹鼎宗的高徒,認此等害母忘恩之人為師弟,怕才是無道。
口出惡言,莫非就是丹鼎宗的同道之禮?
不辯是非,妄結因果,便是貴宗高徒之道心?”
李無忌當麵發問,旁邊早已湊上來不少的修士,一臉看熱鬨的神情。
此刻看到他止步發問,當即眼中神光湛湛,已是極有興趣。
不管如何,是丹鼎宗的弟子口出惡言在先。
而對方隻是一個家族子弟。
這就有點仗勢欺人的味道了。
凡俗話本小說中,不就是此種樂子最為好瞧?
眾目睽睽,那燕台女修被這樣反問,臉上頓時透出三分嗔怒。
隻是她氣急,卻不能再度讓她開口。
那為首的季姓道人抬手橫攔住了身後的女修,看了旁邊低頭不吭聲的李少卿,卻也沒有揭穿他想借勢起火的心。
終究是身旁的女伴,先行口出惡言。
“宗門是非,不是你一個小小靈植師能夠妄議的。若是再度口涉宗門,便該教訓一下你李家了。”
李無忌要以宗門大義來壓,季姓道人就乾脆用大勢來讓李無忌莫要觸碰。
這就是宗門法度。
李無忌沉默不語,隻是看了李少卿一眼,便就轉身繼續朝著城庫內部而去。
家族比起宗門,終究還是差了太多。
一旦起了是非,或許撈蟾道人會保他。
但定然會有條件。
兩項權衡取其輕。
唯有避退,可保他仍舊安靜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