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極宗的正殿,也比陰山宗要氣派許多。
上有一座靈物雕琢而成的寒極山,正是風雪當中,此刻的模樣。
隻是一眼,也就辨認出來。
寒極宗的掌門,則是一位宮裝婦人,有著冰藍色的眼瞳,有些銳利。
那宮裝上,亦繡以冰藍法紋,有飛凰展翅。
“陰山宗天雲仙去,倒是找了一位不錯的承道人,終南道友有心,日後可要多來走動。”
“冰越掌門盛讚了。”
李無忌望著那靈物寒極山上雕刻的一行小字,瞧出了這寒極宗的些微道念。
‘霜花為樂,冰中靈魄可雕花。
寒極建宗,衛道斬魔續道傳。’
衛道斬魔,這冰魄宗的道心也就是續道傳。
撚燃一炷靈香,李無忌將其種入香爐。
那煙氣嫋嫋直上,消散於大殿當中。
這亦算是寒極宗,認可了他的身份。
也是李無忌此番登山的緣由之一。
本地宗門認可越深,他的身份也就越安全。
自靈道城覆滅,他就一直在尋求各種身份,藏住自身。
如同青藤,不敢獨身於外。
藏入妖地,結果妖地又將他送來人族靈域。
陰差陽錯。
終歸是未能遂他所願。
但道在內外,皆可求之。
“陰山掌門,可在後殿品茶,厚土武宗和靈身道門的道友,亦在其中。
隻等梅花觀道友前來。”
李無忌二人被引著去往後殿,還未到達,便聽到了一聲宏大的嗓門。
“這次梅花觀怎麼來的這般遲,我那些徒弟,可還缺些靈藥鍛體。
這次大家下寒淵,怎麼個說法,也要講清楚,才好劃分靈物。”
聲音洪亮,顯出其主人的血氣豐沛。
李無忌走進殿中,抬眼一看,便有一個健壯的男子,渾身皮肉好似霜岩一般,在爐火前大聲叫嚷著。
他背後,還有幾個同樣裝扮的武修。
李無忌等的闖入,也引來這壯漢看來。
“咦,哪來的毛小子?”
除卻壯漢之外,還有那銅雀美婦人,以及上首一個閉目的老道人。
那老道的氣息,令李無忌有些熟悉,當即頷首為禮。
“這可不是什麼小娃娃,是陰山宗新掌門。
邢暘道友,言辭可要謹慎幾分。”
出聲的,是銅雀這位美婦人。
“陰山宗那天雲老頭不在了,選個這樣的毛頭小子,這能下寒淵嗎?莫不是臨時選出來分果子的?”
這壯漢臉現怒氣,對此也是質疑萬分。
“邢暘道友,慎言。”
上首老道一句言語,便讓壯漢收聲。
“終南道友雲法上頗有造詣,入門不過月餘,修為已至築基。
邢暘道友,你當知曉,禍從口出。”
月餘便成築基,在場的道人都是驚異回頭。
那壯漢麵上僵硬,遲緩的扭過脖子,仔細辨查了一眼,這才住了嘴。
“貧道終南,見過諸位。”
受那老道人揭露李無忌的修行,眾修都默不作聲,盤算起來。
老道人乃是寒極宗的金丹,以往也都是寒極宗領頭,來帶著諸宗探查寒淵。
他如此說,便有十足可信度。
這麼一位天驕在枯陰山脈浮現,對這些小道門來說,禍福難說。
天驕有天賦,往往不會久待。
但一旦出世,往往要搶下不少修行資源,才會走出枯陰山脈。
若是個心性差的,寒極山諸宗的平靜日子,說不定就要被打破。
場間一時沉默。
老道卻忽然開口。
“梅花觀的同道不會來了。”
“怎麼會!”
那壯漢的臉上,更為焦急。
“以往都是他們負責煉丹,這下寒淵一事,他們也就少出些力,拿的份額卻一點不少。
這等好事,怎會平白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