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通神觀的弟子,若是感興趣,便會隨細線而出。
亦為‘釣金蟾’。
明了其中關鍵,李無忌存心想試試其中難度。
便伸手一指,就有雲氣聚來,化為一條細膩潔白的雲索,就這樣沒入了湖中。
老道人,便坐在驢上,老神自在的垂釣起來。
那些垂釣修士看不懂這雲索的玄奧,便紛紛喊叫起來。
“喂,那老道士,你要把聲勢弄的大些,那通神觀中的弟子,才能瞧見嘞。若是能弄些異象出來,那通神觀就要請你進去了。”
老道人朝著那邊謝過,便見他麵前的湖中,浮現出一隻紙鳶。
那紙鳶圍著老道人轉了兩圈,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
“奇怪,明明感覺是個很年輕的少年啊,為什麼是個老頭。”
紙鳶是個雲朵的形狀,就如同隨處可見的浮雲一般,也不知道是誰紮的,乃是用上好的紙麵,但那一根支撐的龍骨頭,就有些不尋常。
在通微藥瞳當中,分明有些紫色寶光。
這,也是一個器修士。
“喂,老道人,你的雲索之道很不錯,可以去天上的金觀瞧一瞧。”
說完,那紙鳶就一頭紮入了下方的湖水當中。
湖麵如鏡,倒映著天空的浮雲悠悠,以及那白雲間的一座極其耀眼的金觀。
少女牽著驢子,就這樣一步踏出,一老一少也都不見了。
那邊上垂釣的群修,看著新來的如此輕易的就釣上了通神觀的‘金蟾’,紛紛臉上羞愧難當。
散去了手中的釣竿,藏入了草廬當中。
他人豐收我空釣,何其難堪。
唯有那個戴著草帽的,眸光閃爍的看了那老道人消失的地方,眼中隱約有晦暗的神光閃過。
昔日在寒淵之上,那通神觀的采玉掌櫃,送了一塊金玉蟾給那位少年掌門。
此事早已被當時在場的許多修士傳出。
那枯陰主峰有天妖靈獸守護,硬闖極難。
但那一塊金玉蟾,便是上好的因果線。
循跡而來,正如垂淵而釣,候魚上鉤。
如何,魚兒來了。
草帽修士收起釣竿,往草廬而去。
沒幾步路,便隻有一張人皮,掛在了草廬當中,猶如蓑衣一件。
而踏入那湖麵的一老一少,卻就一陣變幻中,來到了通神觀的真正宗門所在。
高樓玉砌,遍生道紋。
有金蟾吞金望月,玉兔玲瓏剔透,亦有各色奇珍,點綴寶樹。
山間植有長生大藥,香氣蘊靈,寶光閃爍。
而在此行走的眾修士,乃是各種精怪器形,少有人身。
“雲籽,你終於有看上的道了?”
有器修士朝著那紙鳶打趣。
紙鳶則隨風飄轉,並不答話。
這道器修,明明該是風的寵兒,卻不知為何眷顧雲之道。
留在觀中,已經有許久。
雲法羸弱,已經許久沒有像樣的修士出現了。
那紙鳶飄轉了兩個圈子,就看到那一老一少,忽然變成了一個騎著駿馬的少年。
牽著馬兒的,則是一個俊俏女子。
一枚金玉製成的蟾兒,浮現在那少年道人的左手掌心。
“雲霄道門終南,應采玉掌櫃邀請而來。”
眾多器修都看向那枚金玉蟾。
卻沒有人注意到,少年道人的手背處,一枚銅錢印記若隱若現。
那金觀深處,忽有一枚銅錢,在蟾背上掉落下來。
下方值守的器修士,便隨之沉沉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