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掌心裡柔軟的手,向她說了自己的想法,果然得到了她的支持。
保險起見,他需要找那位高手通融一下,進宮一趟。
宋朝朝道:“不如這樣,若是那位高手同意便讓我司徒舅舅安排,哥哥去宮裡看望皇後妹妹,很正常的吧。”
“嗯,說的是,晚些時候你尋個由頭召見焦旭。”
兩人就這樣迅速敲定了,宋朝朝稍稍的鬆了口氣,這毒計簡直比毒本身還要嚇人。
正事有了決斷,宋朝朝就好奇的在寧遠的屋子裡亂轉起來,東看看西瞧瞧。
果然就被她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東西。
那是在靠窗小桌上放著的一個木盒子。
平平無奇甚至還有些粗糙的木盒子引起了宋朝朝的注意。
她好奇的打開一看,裡麵竟放著一支花枝簪。
宋朝朝眨眨眼,他這裡怎麼會放著一支簪子?
還沒等細看,那木盒已被走過來的寧遠拿走,他不自在的抿了下唇,神情有些閃躲。
宋朝朝玩味的看著他好奇的問:“寧遠哥哥,不解釋解釋嗎?還是說你有用女簪束發的癖好?”
“...本少爺堂堂男子漢用什麼女簪,這既不是我用,也不是給彆人用,買來當擺設的不行嗎?”
寧遠試圖將木盒放到背後,卻被宋朝朝給拽了去。
精美的簪子落在她白皙的手中,她細細端詳著,這簪子的工藝不夠細致,想來應當不是店鋪中的東西。
看著看著宋朝朝竟覺得這花枝簪有些眼熟。
咦?這不是她之前逛街時看過的簪子嗎?
哦~原來寧遠把它買下來了啊~
宋朝朝黑漆漆的眼珠滴溜溜的一轉,蹦蹦跳跳的抱住寧遠勁瘦的腰,笑嘻嘻的說:
“呀,原來寧遠哥哥那麼在意我呀?連我看過幾眼的簪子都買下來了。”
被戳穿的寧遠乾脆破罐子破摔了,氣哼哼的說:“是啊,我那麼在意你,你還到處招蜂引蝶。”
宋朝朝愣了一下,噗嗤一聲笑出來,這醋壇子難不成還是很在意蕭霆軒與謝靈川?
她踮起腳尖來捧住他的臉,一雙晶亮的眼睛裡倒映出寧遠的帥臉。
“放心好啦,我對他倆沒興趣的呢,隻對你感興趣。”
“.......”
三言兩語就能哄住自己,寧遠低低的歎息一聲,還真讓她說中了,這輩子怕是逃不開她的手掌心了。
冬雪敲了敲門低聲提醒道:“公主,時候不早了,該回宮了。”
宋朝朝依依不舍的抱了抱寧遠,寧遠唇瓣動了動隻說了句:“我送你回宮。”
花枝簪也被她帶走了,獨留下一個質樸的小木盒,空落落的,一如寧遠的心。
回宮之後,宋朝朝直奔皇後宮中,不多時,皇後宮裡傳了太醫。
偏殿之中無關人等都被清了出去,皇後的手腕上搭著一塊手帕。
焦旭,也就是給宋朝朝解毒的太醫正細細的給皇後把脈。
“如何?”
“......回娘娘、公主,從脈象上來看一切都好。”
“叫淵兒過來,一塊給瞧瞧。”
“殿下脾胃稍弱,調理一番即可,其他的一切都好。”
宋胤鳴一聽小臉一皺,聽起來他也要像姐姐一樣喝苦兮兮的湯藥了。
皇後看著他道:“你開個方子留在這裡,回去後再開一個扭傷的方子送進公主宮中。”
焦旭恭敬的拱手道:“是,微臣明白。”
碧青將他送走,殿中隻剩下母子三人和範姑姑。
宋朝朝將今天從寧遠那裡得來的消息與皇後說了一遍,皇後同樣驚訝非常。
怪不得她今日一回來就要宣太醫來,原來如此。
宋朝朝道:“宮中既然有個用毒高手,且對我下手過,難保不會對母後和弟弟下手。”
“沒準母後與弟弟此時也染了毒,隻待一味藥引便會毒發。”
皇後摸了摸兒子的小臉,眸光冷冽,後宮在她掌控中多年,如今出了個用毒高手,此人隱藏夠深啊。
“母後,那晚宋婉怡已在我麵前露了馬腳,香囊一事如今浮出水麵,母後認為真的是她做的嗎?”
聽
了女兒的話,皇後沉吟了下反問道:“你覺得此事不是她所為?”
“我總覺得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母後細想,若她真是幕後主使又豈會在那晚那麼簡單的就露了馬腳?”
皇後想了想說:“無論是不是她所為,她也遠不如表麵上那麼純善溫柔,往後全都要防備著些。”
宋胤鳴安靜的聽著,一言不發,皇後擔心他會被後宮爭鬥給嚇到剛要開口安撫,便聽小兒子道:“母後放心,兒臣以後也一定多加注意。”
皇後欣慰的看著他,不論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優秀的。
安撫完小兒子皇後又看向範姑姑示意她將前幾日查來的宮女一事告知宋朝朝。
宋朝朝與宋胤鳴聽了滿心震驚,豈能為了一場宮鬥隨意斬殺十幾條人命,這也太拿人命當兒戲了吧!
當真是視人命如草芥啊!
受百姓供養卻隨意斬殺百姓...畜生不如!
宋胤鳴自小就接受著皇帝的帝王級的培養,自然明白百姓對國家的重要性,也是氣的小臉通紅。
“母後,看來咱們要麵對的敵人,比想象中的還要心狠手辣。”
宋朝朝語氣又冷又沉,精致的臉上仿佛覆蓋了一層薄冰。
暗中隱藏的敵人永遠比明麵的敵人可怕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