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冷兮參見皇後娘娘。”
寧遠尋來的人竟然是個姑娘,皇後與宋朝朝眼中皆閃過驚訝。
冷兮人如其名表情冷冷的,周身似乎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冷意,這樣的姑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皇後娘娘,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
“那就勞煩冷兮姑娘了。”
皇後抬手叫來了宋胤鳴坐在一旁等著,冷兮上前從袖中摸出了一個小巧的荷包。
銳利的冷光閃過,一排銀針展現在皇後眼前。
冷兮淡漠道:“得罪了。”
話音落,銀針刺破皇後的指尖,一滴鮮血溢了出來。
冷兮又摸出一個小木盒,裡麵竟然盛著一隻白白胖胖的蟲子,那蟲子就像是個吃胖了的蠶寶寶。
她將蟲子放到了皇後指尖,蟲子很快的把那滴血吞了下去。
皇後麵不改色,紅唇微微抿起,瞧見那蟲子肚皮朝天一動不動了。
冷兮捏起蟲子仔細看了看,篤定道:“皇後娘娘確實中了毒,隻不過此毒缺了一味引發的藥引,所以皇後娘娘才沒事。”
一屋子的人心漸漸下沉,皇後竟然中了毒,這是何等大事。
司徒雨煙咬唇握緊了宋朝朝的手無聲的安撫著。
宋胤鳴主動伸出了小手道:“試試我的。”
冷兮刺破他的指尖後又掏出了個小木盒,裡麵也是一隻蠶寶寶似的蟲子。
飲了他的血後,蟲子立馬不掙紮了,僵硬的躺在那裡,顯然也死了。
“小殿下同樣也中了毒。”
兩隻蟲子的肚子上浮現出一道黑線,冷兮一見就有了定論。
“皇後娘娘與殿下中了同一種毒,名為曼陀羅。”
司徒宇與司徒夫人驚叫道:“什麼?!”
“究竟是誰膽子這麼大,連皇後與皇嗣也敢下手!”
司徒宇眉頭緊皺成結,臉上滿是怒意,他大步上前惡狠狠的瞪著那兩條死了的蟲子。
這個時候皇後反而是最淡定的一個,她平靜的說:“欲望驅使下,沒有什麼不敢的。”
宋朝朝閉了閉眼,咬著牙,心臟仿佛被一隻大手揪住。
此時此刻她既慶幸又後怕。
慶幸的是有所警覺提前發現,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為今之計是儘快解毒。
司徒宇攥緊了拳頭,聲音沉沉的問道:“此毒可能解?為何宮中太醫一點也沒有察覺?難不成也被背後之人收買了?”
“能解,若是太醫有用寧遠也不會找我。”
冷淡的沒有感情的語調,道出了一個無法否認的事實。
沒什麼比妹妹與外甥的命更要緊的了,司徒宇拋掉了身份衝著冷兮行禮懇求道:
“還請姑娘救救皇後娘娘與小殿下,什麼條件我們都能答應。”
“不用你說,我自然會救。”
她拋下這麼一句就不再多言,專心的擺弄起銀針來。
銀針浸過烈酒後乾脆又精準的刺入皇後的命脈中。
殿中氣氛焦灼又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冷凝。
冷兮淡然道:“發現的及時,毒素還未曾遍布全身,否則一旦發作將藥石無醫。”
宋朝朝心顫了顫滿心後怕道:“這究竟是什麼毒,竟如此霸道又隱秘。”
“此毒來源於一本古籍,全天下能解之人除了下毒者便是我。”
冷兮說起這話時語氣與表情中帶著淡淡的傲然。
宋朝朝從這話中品出了些彆的意味,試探的問道:“既是古籍......莫非姑娘認識下毒之人?”
冷兮看了她一眼,聲線一絲波動也無,“寧遠和你關係匪淺,告訴你也無妨。”
“認識,若我沒猜錯,製作此毒的人是我的師妹。”
宋朝朝和皇後對視一眼,連司徒宇也吃驚的看向冷兮。
“師妹?”
冷兮點頭,“古籍之中記載了千百種毒,每一種都霸道無比,師妹以人試毒被師傅發現逐出師門,可在此之前她已然學習了十幾種毒,曼陀羅便是其中一種。”
她慢慢的將銀針拔出浸在烈酒中,慢慢的說:“我遊曆世間就是為了償還師妹犯下的罪孽。”
殿中之人各有所思,冷兮也不在意,她隻為了完成師傅的囑托。
宋朝朝坐在一旁握緊了弟弟的小手。
看著那細長的針一根一根的刺進他的皮膚裡,感受到他顫抖的身體,心痛如刀絞。
宋胤鳴小臉緊繃著還不忘安慰姐姐與母後,小小年紀心性如此沉穩,將來必成大事。
皇後垂眸,沒想到宮鬥之中竟牽扯進了江湖人士,可見幕後黑手的勢力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