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的馬車穿過宮門口後,沿著街道一路前行,最終抵達了洛門街。
這條街道兩側行人如織,摩肩接踵,人們來來往往,街道兩旁,店鋪鱗次櫛比,一家家店鋪緊密相連,琳琅滿目地展示著各種各樣的商品,這裡充滿了熱鬨與繁華。
宋婉清穿著男裝好奇的挑開簾子看了看,“你究竟哪根筋搭錯了,竟叫我陪你出來玩。”
她眼睛看著車外,話卻是在問同樣穿著錦袍的搖著折扇的宋朝朝,瀟灑肆意的樣子倒是與寧遠有幾分像。
“唔...雨煙表姐有事要忙,麗陽妹妹又膽小,你這個當姐姐的陪妹妹出來逛逛又怎麼了?”
宋婉清放下簾子打量著她,仿佛在思考她話裡的真實性,想了想又覺得這話說的倒是沒毛病。
她沒再多想,又好奇的問道:“先去哪逛?”
“喏,馬上就到了,四方茶館。”
“去茶館乾什麼?這個時候不應該是買買買嗎?”
“......喝點茶逛街的時候才不會口渴......”
宋婉清懷疑的看著她,讚同的點頭道:“嗯,說的也是...”
宋朝朝悄悄鬆了口氣,還好她是個好糊弄的。
除了駕馬的侍衛,兩人隻帶了采荷出來,剩下都留在安陽宮的應對突發狀況。
到了四方茶館,宋朝朝拉著宋婉清上樓梯時,她似有所感的回頭看了眼,正好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
宋朝朝不禁翹起唇角,在宋婉清的催促下上了二樓的雅間。
雅間內小二上了茶和兩盤用茶葉製作的糕點。
宋婉清好奇的想先嘗嘗糕點,宋朝朝忙叫住她:“誒,先品茶再吃茶點,更好吃!”
她常出宮有經驗,宋婉清不疑有他,端起茶碗來喝了幾口,還真彆說,這茶相當不錯。
一杯茶下肚,宋婉清剛要品嘗糕點,眼前忽然模糊了一下,下一秒就沒了意識,“咚”的一聲就趴在了桌上。
宋朝朝看了眼采荷,采荷出去,再進來時身後跟著寧遠和穿了男裝的冷兮。
“你們兩個,玩的什麼花樣。”
冷兮一張臉還是那麼淡漠,看見穿著錦袍的宋朝朝,微微挑眉,眼神中卻寫著幾分曖昧。
宋朝朝調皮的眨眨眼說:“寧遠哥哥喜歡這種調調~”
“......”
抹黑,這是赤裸裸的抹黑!
寧遠頭疼的提醒道:“先辦正事。”
宋朝朝指了指趴著的宋婉清,“煩請你幫忙看看她,她時而暴躁時而平靜,暴躁的不太正常。”
窗戶都緊閉著,宋朝朝端坐在對麵,看著冷兮給宋婉清把脈,又取了她的指尖血喂蟲子。
寧遠懶散的倚在門口,一邊注視著宋朝朝一邊注意著門外的情況。
“她也中了毒...”
冷兮微微蹙了蹙眉,“她是宮裡人?”
果然如此。
宋朝朝頷首輕聲道:“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冷姑娘她中的什麼毒?能解嗎?”
“能解,她的毒與你娘和弟弟的毒不一樣,此毒名為狂花毒。”
“中毒之人常會暴躁不安,若有藥物安撫即刻平穩。”
還真是跟宋婉清的狀況一樣......
宋朝朝又問道:“這種毒是聞到毒藥就會發作還是......?”
“此毒預先使人中毒,中毒時沒有明顯特征,聞到某種特定的香氣後會讓毒性立刻發作,整個人會變得狂躁。”
“香氣也可以說是其中一味藥引。”
宋朝朝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宋婉清暴躁時的規律實在是太好找了。
寧遠眸光輕閃,“狂花之毒也是出自你師妹之手?”
冷兮頓了頓輕輕的嗯了一聲,“狂花、曼陀羅皆是古籍之中的毒,共同點便是中毒時無知無覺,由藥引牽動而發。”
宋朝朝與寧遠對視一眼,看來得好好查查宮中之人了。
“師妹會的毒藥每一種我都提前備好了解藥,這便是狂花之毒的解藥。”
冷兮的掌心中靜靜的躺著一顆褐色的藥丸。
她說完,又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木盒遞給了宋朝朝。
“避毒丸,服下後可保三個月不會中毒,也可解毒。”
寧遠愉悅的挑了下眉毛,看來也不用讓冷兮給朝朝診脈了,一顆避毒丸就解決了。
宋朝朝先是拿了避毒丸,又用帕子將褐色的藥丸包起來放在胸口處。
她往後退了一步,端端正正的對著冷兮行了一個極為莊重的拜謝禮。
“多謝冷兮姑娘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