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六王爺帶著人趕來將禁衛軍統領馮偉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宋朝朝眸光微閃,提著裙擺坐到了沈雁回旁邊。
沈雁回往旁邊挪了挪,略帶警惕的看著她,聽到她低聲說:
“我與宋家皆在攝政王的監視內,有件事想請你幫我......”
“......”
沈雁回望著她,看了她半晌,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
“王爺,陛下與太後在回宮的路上遇到了刺殺!”
攝政王喝酒的動作一頓,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追問道:“抓到刺客了嗎?小皇帝還活著嗎?”
“回王爺,陛下與太後安然無恙,此刻已接近皇宮。”
攝政王握著酒杯又坐了回去,皺著眉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片刻後,他將酒杯一扔大聲道:“來人,進宮!”
皇帝與太後在回宮路上遇刺的消息火速的傳到了朝臣們耳中,群臣激憤,連衣服也來不及換就要進宮。
在路上聽到了攝政王進宮的消息,這些人恨不得長翅膀飛過去。
晨陽宮中,太醫被宣進了內殿中,而內殿裡連六王爺都不得進入,隻有宋朝朝、小皇帝、翠枝與疏影。
宋朝朝換了身白色銀紋的長裙,黑發披散在肩膀上好端端的坐在了鋪滿了軟墊的椅子上。
太醫進來後愣了兩秒,膝蓋被人猛地一踹,脖子上逼近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他渾身一僵,不敢亂動,轉著眼珠往下瞥了瞥,赫然是把鋒利的匕首。
“太、太後娘娘...這是何意...?”
“哀家受了些驚嚇臥床不起,需要靜養幾日,太醫,你怎麼看?”
她語調悠長,就那樣隨意又自然的坐著,一雙眼幽幽的盯著他看,好似隻要他敢說一個不字,那匕首就會割開他的喉嚨。
太醫哆哆嗦嗦的說:“依臣看,太後娘娘心神受驚,是需要臥床靜養幾日。”
怎麼就偏偏是他!還以為這趟差事隻走個過場,誰想到差點連命都沒了!
宋朝朝聽到這回答甚是滿意,微微頷首,聲音輕快的說:
“那就勞煩太醫出去回話了,哀家就算再怎麼樣,想解決一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太醫更哆嗦了,匕首還架在脖子上連點頭都不敢點,隻能連連稱是。
外麵傳來通稟聲,是攝政王到了。
宋朝朝低笑一聲,看向太醫,溫聲道:“到你出場了。”
脖子上的匕首挪開,太醫腿軟的險些站不起來,最後在宋朝朝的目光中顫顫巍巍的走了出去。
這麼一會的功夫,那些朝臣也顧不上什麼禮儀和規矩,都來到了晨陽宮中。
太醫一瞧,這麼多朝臣心裡有點發虛,將她的話在攝政王與六王爺以及匆匆而來的宋元清麵前重複了一遍。
朝臣嘩然,六王爺當即對攝政王發難了。
“三皇兄,禁衛軍和禦林軍是你接管的,如今連陛下遇刺這樣緊急的事都是姍姍來遲,這未免也太失職了吧?”
攝政王冷哼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見有朝臣答道:
“莫不是有人授意吧?隻怕是等不及了!”
這句話像是一個導火索瞬間引燃了朝臣們,他們的矛頭直指攝政王,七嘴八舌的炮轟起來。
每句話裡都有陷阱,隻等著攝政王回答的不當自己跳下去。
這時,小皇帝從宮中跑了出來,眼圈紅紅的,彆提有多可憐了。
然後他就開始哭,邊哭邊將攝政王給罰了。
不僅罰了二十大板,還罰他禁足,在太後沒好之前不許上朝。
他仗著自己年紀小,又經曆了一場刺殺,一直陪伴和依賴的母後此刻也病倒了,將自己表現的像是崩潰了的小孩。
攝政王當即不樂意,朝臣又是好一陣炮轟,甚至是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不是想謀逆!
就算攝政王想謀逆他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承認或者表現出來。
他氣的不行,這群人好像瘋狗一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隻要他一有紕漏就逮著他瘋咬。
煩不勝煩,又不能將他們都殺了,隻能憋屈的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