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惜月乖乖點頭，“好。”
火車上
老吳坐在床沿邊上，把先前準備的資料拿出來反複看，有新的心得體會就會記下來。
坐他對麵的何小墨手裡卻捧著個盒飯大口大口地吃，那咀嚼聲跟豬似的。吵得老吳不得不停下手裡的筆記，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未吃過飯呢。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炙熱了，何小墨才放慢了乾飯的速度，問道：“老吳，你要不要來點？雖然這車上的飯菜不咋樣，但是我們不是出門在外麵，隻能將就點了。”
將就都吃成這樣了，那不將就得是什麼熊樣啊？
老吳有點一言難儘地看著他，“何同誌，你這已經是第三個飯盒了。”
“那怎麼了。”何小墨一副理所當然道：“出差可是個辛苦活，不得多吃點，怎麼有力氣乾活呢！”出差吃住廠裡都可以報銷的，他才不難為自己呢，又不是花自己的錢，裝給誰看呢。
坐在一旁的任科長都被氣笑了，現在廠裡資金緊張，領導們的費用都是能省則省的。他和老吳都是自己帶乾糧，車上的飯菜都貴，就希望能節省點。他倒好，一張口就要吃盒飯，還一口氣點了三份，全自己吃了。還說什麼吃飽了才有力氣乾活，說得他真的能出什麼力似的。
“何同誌你這吃得那麼歡，似乎對這次洽談很有信心，跟我們講講唄，我們可以試著配合你工作。”
何小墨像似一點也聽不出他語氣裡的陰陽怪氣似的，不疾不徐道：“我們陳科長說了，我是新人，這麼重要的任務當然是你們這些前輩帶頭，我都聽你們的，你們指哪我走哪。當然啦，我要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我肯定會提前跟你們說的。”
嗬嗬！所以說什麼吃飽了才有力氣乾活就是為了冠冕堂皇地大吃大喝？
老吳都驚了，見過沒臉沒皮的，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小江出來辦事雖然也喜歡吃吃喝喝，但人家小江知道把握尺度的，而且小江吃歸吃，說話辦事那都是杠杠的。看何小墨的熊樣，彆說辦事了，不給他添麻煩他們就該感恩戴德了。
老吳見任科長氣得火冒金星，怕他又要跟何小墨吵架，忙轉移話題，道：“任科長，我有些設備零件問下您，您幫我看看。”
他拿出一張設備圖紙遞給任科長，指了指兩個地方。
任科長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伸手接過他的圖紙，看著用各種顏色標注的設備零件，他一臉驚喜道，“老吳，看來你是做足了功課了。”
老吳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想著多做些準備，也不至於去了機械廠做個睜眼瞎。當然了設備這一塊還是得任科長把關才行。”為了這圖他在車間裡認真觀察了好幾天，還查了很多資料才畫出來的。
任科長難得露出了一抹笑，“老吳，你彆謙虛，我敢說我們技術部的人就沒你這一手。”他是真的沒想到老吳這麼用心，這圖不僅畫了關鍵的部位，還標注了哪些可以替換的零件，甚至連哪個廠生產的零件都寫出來了。
他頓時起了愛才之心，道：“老吳，等這事一完，我要把你申請調我部門去，你待在後勤實在太屈才了。”
“嗬嗬……任科長，您就彆拿我開玩笑了。我就會畫畫圖紙，都是紙上談兵，要說技術我還真不懂。”
正當任科長想繼續鼓動的時候，就聽到旁邊何小墨打了個響嗝，還砸吧砸吧嘴，有些惋惜：“盒飯不錯，就是肉少了點。”
“啪！”的一聲，任科長忍無可忍地拍了下桌子，斥道：“何小墨，你到底是來公乾的還是出來混吃混喝的，如果你一點責任心都沒有，你現在就回去，彆在這兒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