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2 / 2)

不能出賣小貓咪 映漾 8820 字 7個月前

,一心想著做星媽腦子已經不好用了。

王珊珊很痛恨這個說法,內心卻把瘋女人這個罵名轉移到了無法出戲的安也身上,她們母女關係隨著離婚這件事的結束,矛盾轉移,急劇變差。

王珊珊的不甘沒有了出處,全都落在了安也這裡。

這種混亂裡,安也並沒有太多心力去關心遲拓。

但是安也回想了一下重逢後遲拓跟她聊過的這十年。

遲拓去新加坡的第二年,遲定邦車禍身亡,遲拓舅舅的麵館被投訴衛生問題關掉兩家店,張柔知道遲定邦身亡後病情惡化。

安也翻看那一年的聊天記錄。

遲拓一直在讓她不要隨便簽經紀公司,給她發笑話,跟她說自己在新加坡遇到的糗事,還發了一些讀法學院的時候看到的奇葩的法律案件。

他一直在逗她笑。

但是她沒有回應過。

第三年。

他們不再視頻。

安也記得第三年除夕那晚,遲拓給她發了三四條視頻邀請,她當時正在和王珊珊吵架,大過年的王珊珊非得讓安也發一條吃雞胸肉的短視頻發到微博上說自己正在為了拍戲做準備。

那時候安也根本沒接到戲,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於是兩人在年三十吵到年夜飯都沒吃。

自然也不會去接遲拓的視頻。

那次之後,安也翻看聊天記錄,隱約記得那一年遲拓很喜歡半夜給她打電話,她電影宣傳期,跑路跑得沾枕頭就睡,從來沒有接到過。她跟遲拓說讓她白天再找他,遲拓回沒關係,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後來,七月份,遲拓突然跟她說,他可以回國一趟,他們可以見麵。

安也看了一下行程表,那時候林洛的樂園已經播出,她工作多了起來,整個七月都有綜藝,所以她說,下次吧。

遲拓卻再也沒有提下次。

安也揉著眉心。

她在想,第三年遲拓發生了什麼。

她隻知道遲拓的焦慮症是第三年開始的,他當時跟她說的是都是一些小事湊在一起,他媽媽頻繁自殺,他課業重,舅舅那邊店麵又出現問題,所以他就沒抗住。

安也鎖屏。

應該就是這一年。

重逢後遲拓願意跟她詳細說的似乎都是分彆前兩年的事情,她不知道張柔什麼時候再婚的,也不知道他舅舅麵館關停了兩家之後的事情,那些事,都被遲拓形容成了湊在一起的小事。

他描述問題的方式有問題,雲淡風輕說的小事,是媽媽自殺,唯一的經濟支撐出問題,他自己學業還不順利。

那幾乎是他生活的全部了,怎麼可能會是小事。

***

齊唯做事風格在成立工作室後變得越來越獨特,安也站在齊唯給她們準備的小屋外麵半天沒回過神。

“就……”蘭一芳是第一次跟著安也的私人行程,又是出國,有些壓不住的興奮,“遲律媽媽就……在對麵那個小樓對嗎?

安也:“……嗯。”

她是預想到了齊唯給她找的住宿應該會離張柔家很近,畢竟她剛進市區就看到自己的大幅珠寶代言廣告在某個商場中心掛著,能把她活動範圍控製在最小是最好的。

但是她沒想到會那麼近。

近到過條馬路就到了……

她都還沒來得及緊張……

安也在小樓裡洗漱的時候,忍不住又看向對麵張柔的家。

經濟條件還不錯,住的不是組屋是私宅,三層樓的小洋房,看著挺舊了,門口種著盛開的蘭花,都是張柔喜歡的粉白粉黃粉紅色。

打理得很舒服。

安也看得有些出神。

張柔結婚後住的這個地方,遲拓沒住過幾天,她在這裡想找遲拓的影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就是隱隱的有些難受。

十年前,十八歲的遲拓剛出機場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呢?那時候他額頭上還纏著紗布,張柔病得不願意和人交流,他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心裡在想什麼呢?

安也吐掉牙膏沫,低頭洗臉。

早上六點半,對麵的小樓開了門,一個穿著簡單舒服的女人走了出來,從門口的牛奶箱裡拿走了牛奶。

安也怔怔的看著,雖然沒有完全看清楚臉,但是她知道,那應該是張柔。

長發被挽成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最喜歡穿這種棉質的裙子,說話聲音很溫柔,會跟她說久久你偷偷的吃一塊,阿姨今天燒的紅燒肉可好吃了。

她那時候是王珊珊最好的朋友。

那時候王珊珊,還在努力學做一個好媽媽。

這十年,提到張柔的時候,王珊珊總是會跟她感歎,當女人的一定要性格強勢一點,不然你看你張阿姨,就這樣躺下了,所有壓力都給了兒子,也幸虧她生的是個兒子,這要是個女人,不得母女兩個一起跳樓啊。

安也聽到這些會不耐煩,隨便找個其他能和王珊珊吵架的話題繞過去,就能吵到不歡而散。

她總是會被王珊珊這種一半似是而非一半荒謬的價值觀弄得滿身煩躁,王珊珊會把世界上的災難都代入到自己身上,然後告訴安也,你看幸好你還有我,你看,這世界那麼危險,沒有我為你撐起來,你怎麼辦啊,隻能跳樓。

這些話都很難反駁,因為都是基於事實開始的假設。

所以有一陣子,安也被王珊珊念叨得也會覺得,張柔的性格太軟了。

但是現在看到張柔的背影,安也又會想,張柔又做錯了什麼呢?

遲定邦做擔保不是張柔要求的,遲拓爺爺腦溢血也不是張柔導致的,張柔是那個年代名校畢業的大學生,為愛結婚,因為適應不了報社工作選擇做了家庭主婦,在遲定邦放棄家庭的時候,她一個漢語言畢業的女人因為好幾年空白的社會生活再也找不到工作,隻能接一些零散的手工維持生計。

她起碼沒有像遲定邦一樣放棄家庭。

小的時候,她看著她和遲拓的家庭,隻會感歎愛情不靠譜,婚姻不能保障任何事情。

長大後,十年過去,她看了太多,又會覺得,遲拓那句人性本來就是經不起考驗的話,真的不像是個十八歲的人能說出來的話。

王珊珊和張柔,都在自己獨立的時候把自己的人生押在了丈夫婚姻和孩子上,她們都走了那個時代大部分女人會選擇的路,敗在人性上過上了很多人一樣的不幸福的人生。

無所謂對錯。

隻是,安也這輩子都不會讓自己變成王珊珊或者張柔。!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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