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粲唇角已經緩緩勾起。
他已經開始感覺到幸福了。
車子停在門口,沈助理微笑著止步在彆墅之前,和保鏢大哥們一起幸福地目送大少。
他們都隻是在心裡祝福,沒有當麵說出口,因為第一聲“生日快樂”,他們要留給太太來說!
沈助理微笑著和保鏢們一起退場,留下完整的夜晚給這對新人。
他也開始感覺到幸福了^^
祁粲走進彆墅之後,發現到處都很安靜,燈光啪地一下滅了。
很顯然,整個莊園都在配合太太給祁大少慶生的驚喜。
祁粲笑著低頭,發現地上有熒光的標識,提醒他往前走。他按照指示,一路向前,爬樓梯,左拐右拐再右拐,一路上撿到了不少花瓣,最後,來到了自己的書房門口。
祁粲已經樂不可支。
…她怎麼這麼可愛。
像是小朋友的慶生方法,而大總裁竟然完全樂在其中。
他推開門,最後的指示提醒他走到了那間小小的隔間。
那是屬於時聽的第一個展廳。
後來她的展廳越來越大,越來越遠。
但那裡是第一個為時聽而立,隻掛她作品的地方。
祁粲唇角帶著笑意。
輕輕推開門。
他先是聞見了一陣原木的清香。
祁粲伸手打開側燈,然後在光亮起的瞬間,聽見她笑吟吟的聲音——
“生日快樂!老公。”
祁粲是先看到時聽,才看到時聽身後的禮物。
時聽退開一點點,給他欣賞。
她買下了一整段珍貴的黃花梨木,用來雕刻——那是他和一輛車。
那是關於祁粲的最重要代號。
時聽想笑。
祁粲也在笑。
展廳四周掛了很多很多照片,有從祁老爺子那裡求來的童年老照片,有沈助理幫忙搜集的總裁上學時的零星舊照,還有這一年時聽陸陸續續拍下來的瞬間。
這是她送給祁粲的“個展”。
而最重要的禮物就是放在中間的那個木雕——
其實她雕工不算特彆精細,畢竟不是她最拿手的藝術,可是那側顏非常傳神。
當祁粲的目光落在上邊,那開車的男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他自己,半闔的眼睛和微微勾起的唇角,仿佛有靈性一般。
時聽之所以選擇這個,一是因為祁粲身上的衣服放在衣櫥中,常年隻浸染一點點木質調的調香,非常契合。在沉穩的三十歲送他一段木雕,希望他今後也能如古木生長。
二是因為——無論是年少時恣意賽車的少年,還是後來被她撿到的狼狽少爺,又或是如今從容矜貴的總裁。
從年少到而立,他都是他。
祁粲而已。
“生日快樂,什麼什麼車。”
在一開始時聽對他的稱呼,就是大x車——時聽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對祁粲有這輛那輛的稱呼。
和這樣那樣的愛。
祁粲也跟著笑了,眼底卻一點點變得滾燙認真。
這是她送給他的人生展廳。
此刻他站在30歲的關口。
祁粲意識到人生在以一種讓他幸福的方式緩緩向前。
這一切都因為時聽在。
祁粲認認真真地看著這一方小小的世界。
時聽說,想要給他的付出一點回報。
但她其實並不知道,他已經被她賦予了太多的意義。
不隻是被她拯救,而是從最初那個神經病、那輛車,到現在成為一個還算合格的丈夫,一個還算優秀的成年人,一個被她愛著的男人——
“還有最後一個禮物喔。”
祁粲眼睛忽然一眨。
他的幸福感已經快要到頂,可是她竟然還沒有結束。
祁粲整理了一下情緒,側身回頭,無奈笑道,“是生日蛋糕嗎——”
但是發現身後的人已經沒影了。
…
祁粲跟著最後一路的指示標,走到了一個不常用的僻靜小房間。
他用自己的生日解開密碼鎖,推開門。
這次,祁粲聞到了一股花香。
花瓣散落一地,人卻不在。祁粲心頭一陣悸動,回身看去——
她站在一小片暖融的光源之前,身上隻係著一個蝴蝶結。
祁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心裡的幸福感開始往下走。
原來她是最後一個禮物。
等待拆開的禮物。
時聽的臉還是很紅,畢竟第一次嘗試,她就連肩頭,指尖,露出來的皮膚全都泛紅。
但不知道為什麼。
或許是興奮感。…
在祁粲一眨不眨的凝視目光之下,她小心磨了一下,覺得空氣濕度都增加了。
心跳砰砰。
祁粲的目光一點點熱了起來。
緩步走向她。
“最後一個禮物?”祁粲聲音帶笑,明白了,“…謝謝寶寶。”
他真是……太喜歡了。
那是係著的很多線,紅色的細線纏繞成絲,落在瓷白之色上,幾乎無法遮擋什麼。
隻在胸口彙成一個蝴蝶結,絲線在外,這是一個可以抽絲“拆開”的禮物。
紅得滴血。
但是聞起來是甜的。
祁粲的喉結輕微滾動,指尖落下,“我可以開始拆了嗎?”
時聽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可是他指尖落下的地方泛起一片漣漪。
可是當祁粲親自拆開這個禮物的時候,卻發現——
原來那些絲線並不是真的絲線,在觸碰之後會融化在指腹的溫度。
…糖絲。
是用糖絲係成的結。
祁粲垂眸看著自己的指腹。
渾身都燒了。
在這個春夜。
……原來她才是今晚的生日蛋糕。
食欲在一瞬間旺盛。
…
時聽也沒有想到,這個效果會這樣激烈。
蛋糕融化了。
人還沒吃飽。
反複燒灼,熱意難消。
“寶貝。…”
“寶寶。…”
“聽聽。”
聲音低冽溫柔,力道卻像要把樓都撞塌。
最後時聽嗚嗚地哭得亂七八糟,而他卻仿佛更高興了,她無力地提醒他,“你三十歲了!祁粲,要節製——”
“沒關係。”祁粲在她耳邊告訴她,“我三十歲的時候,比二十歲體力更好。”
所以謝謝寶寶。
給我一個永生難忘生日。
“可是……可是……”
禮物已經被拆得七七八八。
甜膩的空氣仿佛是春夜的證明。
祁粲微微起身,垂眸,看著她。
“寶寶累了?沒關係。”
他很耐心,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
“口口一下。”
時聽茫然地睜開眼睛,帶著鼻音問他。
“什麼口口,你被屏蔽了嗎?”
祁粲笑著呼了口氣,扶著她膝蓋,打開,低下頭。
“不。”
“字麵意思。”
…
“寶貝。”
當今夜的糖絲融化流彙之後。
他唇邊喟歎。
“…好甜啊。”
有夜風在吹,有情愛悠悠。
她好甜好甜。
融化成他的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