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太宰治這麼說,森鷗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關於A的事情,無論是森鷗外還是其餘的幾位乾部,都並未把A徹底的當作自己人看待,特彆A的異能還是那種讓人覺得不舒服的異能,把自己的部下借給這種人支配,誰也不能放心。
A和港黑的關係就是相互利用,相互戒備,並且隨時準備相互殘殺。
A在港口黑/手/黨掛著乾部之一的名頭,但實際上並沒有手握乾部的權力,不隻是和A平級的乾部們不是特彆瞧得起他,就連下麵的武裝小隊都不把他當回事。
A隻是港口黑/手/黨免費的錢袋子罷了,和港黑轄區內被收保護費的商家沒有什麼大區彆。
黑/手/黨內部的通用貨幣是暴力,金錢雖然是外部世界的通用貨幣之一,但是就正如外部世界在金錢之上還有更加通用的權力一樣,黑/手/黨內部暴力也要勝過金錢。
在港黑和A之間,是港黑的籌碼更多,可A也想得到更多的籌碼,因此就要有些行動。
森鷗外對此心知肚明,A的行動大多是在他預計的範圍內的,包括這次對上死屋之鼠,A試圖和對方聯手的事情。
但是森鷗外沒太放在心上,隻是派了幾個人看著就是了,他知道A有多少能耐,說句不太客氣的話,A還沒有資格坐上這個等級的牌桌。
在森鷗外眼裡,他的手下中,能在黑暗的世界的走的很遠就隻有太宰治。
正如森鷗外所說,太宰治和他很像。所以他和太宰治相處最愉快,對於他下達的命令太宰治完成的最優秀,因此他也最警惕太宰治。
有時候森鷗外稍微有點享受掌控一個年輕版自己的感覺,但他同時也知道這種感覺很危險,並且有時效性。因此在森鷗外發現太宰治有可能走出自己的掌控後,他就把太宰治從黑暗的世界逼迫出去,強迫讓他暴露在光明的世界裡。
這一刻,是從森鷗外決定讓太宰治成為他的部下起,就已經注定了的結局。
“哦?”森鷗外稍微提起了一點興趣,他不認為太宰治說的話就隻是目前淺淺的擺在明麵上的這一層,畢竟太宰治可是要讓他的目光從青森市子身上移走,不給一個大一點的誘餌可不行。
是的,森鷗外明白太宰治出現在他麵前的目的,並且製訂計劃的時候也包括了這一點。可能是直覺,但是森鷗外覺得青森市子對中原中也莫名的喜愛可能不會延續到港黑身上。依賴直覺沒什麼可笑的,大多數時候直覺是人腦長期收集的信息後給出的第一反應,尤其是像森鷗外這種十分相信自己的腦子的人,對直覺的相信也是很多的。
在有了這種準備之後,森鷗外的謀劃方向就放的更遠了,他想要,武偵不想給,他不一定是真的很想要,但武偵是真的不想給。
這其中就有一些東西可以商量了,對嗎?
比如今日的太宰治,不是利用了自己所得到的所有信息,免費上門給森鷗外提供情報了嗎?
森鷗外的笑容加深,從愛麗絲的盤子裡叉了一小塊冰糖蘋果,“太宰君,可以詳細講講嗎?”
太宰治特意前來送情報,自然就不會遮遮掩掩,太宰治知道自己吃虧,但是他確實需要從森鷗外手上拿到一段時間,用來說服或者誘導青森市子讓她自己想明白。
理論上說服中原中也是從根上掐斷的最好辦法,中原中也是荒霸吐,但很難說是不是青森市子的荒霸吐,青森市子雖然下意識的忽視了,或者說故意不去想這個問題。神道上的事情太宰治不是特彆懂,但是他個人猜測這個問題是確實存在的,也就是中原中也和青森市子可能根本就沒什麼大關係,最多算個遠房親戚?
很殘酷也很真實的說,兩人之間最開始存在的所謂的牽掛,羈絆,都是假的。
可太宰治不能這麼做,從森鷗外身上太宰治學到了一個教訓,即邏輯上的最優解,不一定是最優解。
感情是培養出來的,雖然剛開始兩人都是移情作用,但是在後來的相處之中,尤其是這次並肩戰鬥,青森市子動用審神者的力量讓中原中也從汙濁狀態裡醒來,雙方之間的羈絆自然就不同了。
將這些相處全部冠以虛假的名號,十分的不公平。
太宰治蹭了一頓免費的下午茶,在贈送情報的同時瘋狂恐嚇愛麗絲,氣的愛麗絲後來端著自己的小盤子跑到彆的桌子上去吃了。
“我討厭他,特彆特彆討厭他!”愛麗絲生氣的坐在車後座上瞪著森鷗外。
“太宰君今天可是特意贈送了一些我都沒想到的東西呢。”森鷗外手指在自己的膝蓋上點了點。
“所以?”愛麗絲看著森鷗外,“今天的林太郎是賺了還是賠了?”
“當然是賺了。”
“因為這個討厭鬼就不讓她來了嗎?”作為森鷗外的異能,愛麗絲對這些事看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