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燕人張翼德,誰敢來戰!”
劉正這邊剛剛宣布了規則,張飛便猛虎下山般衝進校場,一聲大喝,聲震四野。場中其餘眾將無不驚駭,紛紛勒馬後退。
一員黑甲黑馬的勇將騎馬矗立在雨霧之中,胯下馬四蹄生煙,掌中槊寒光凜冽,威武霸氣,驍勇無比。劉正心中暗自驚歎:“不愧是張翼德!”
這邊張飛上場,還沒等劉正宣布可以挑戰,潘鳳便已經驅馬迎了上去。
劉正心中暗歎:“這潘鳳果然愚鈍,若是換作我,絕不會第一個出戰,必然要等其他人先上去試試張飛的水平如何。”
而張飛一馬當先地衝上去,在劉正眼裡是有濾鏡的,那不叫魯莽,隻能叫作自信。
既然當先的兩人已經上場,劉正又交代了兩人點到為止,落馬即負,隨後便與其餘人退出場中。
張飛心中思量:二兄關羽已於騎射奪得頭籌,自己定然不會落了下風,這頭名已是自己囊中之物。
劉正回到看台上,隨著一聲鼓響,張飛與潘鳳兩人兩馬已經鬥在了一起。
張飛黑馬黑甲,手持一杆馬槊,潘鳳黑甲白馬,也持馬槊。胯下戰馬相互糾纏,戰馬嘶鳴,兩杆馬槊猛烈撞到了一起。
潘鳳先下手為強,手中銀芒開山破釜般刺向張飛麵門。張飛不慌不忙,架起兵器擋住,後回身橫掃潘鳳腰間,潘鳳柔身躲過,兩人便錯馬分開,場下頓時紛紛喝彩。
雖隻一個回合,但眾將已經看出了門道。不少參賽者未戰先怯,隻怕場上那兩人無論張飛與潘鳳,恐怕自己可能都吃不下這一合,心中忐忑,已萌生退意。
劉正看台上的父親劉虞雖然依舊端正跪坐,但畢竟潘鳳是他帶來的,不免引頸張望。劉正卻是篤定潘鳳贏不了張飛,心道:“嘿嘿,隻怕甘陵相要丟人了。”
但見場上兩人又是錯馬交鋒,彼此試探。劉正武藝不精,但畢竟跟著鞏簡學了許久,近幾日又在向關羽、張郃等人討教。對騎戰一途也算是見多識廣,已經能看得出潘鳳力有未逮,隻怕就要輸了。
但潘鳳能在張飛手下撐過十合已經不錯了,自己父親也不算是識人不明,能與張飛過招的多少也算得上一流勇將了。何況潘鳳年紀並不大,也就剛剛及冠。對了,劉正突然意識到,張飛年紀也小,今年怕也隻有二十吧。
雖然此時的張飛麵嫩無須,無非就比普通人黑點,但在劉正眼中總是不自覺地將他帶入後世影視劇中的黑麵虯髯的樣貌。
就在此時,隻聽得張飛一聲長吟,雙手揮動馬槊便狂風驟雨般纏住了潘鳳,此時的潘鳳麵對張飛的進攻,漸漸沒有了招架之力,隻擋住幾招,便被張飛抓住時機用馬槊逼退,一槍直刺。
潘鳳為了躲避,壯碩的身軀跌落馬下,校場之上重歸寂靜,隻剩雨聲瀝瀝。
場邊眾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場激烈的比試,隨著潘鳳的落敗,歡呼呐喊聲此起彼伏。
“仲興,此人是誰?”本來被劉虞寄予厚望的潘鳳第一場就落敗,劉虞忙喚過劉正問。畢竟潘鳳可是他在甘陵國為兒子千挑萬選出來的戶外,沒承想首輪即敗。
劉正答道:“回稟大人,此人姓張名飛字翼德,他與劉玄德、關雲長三人結義,張翼德是為三弟。”
劉虞聽了嘖嘖稱奇,想著自己為兒子招攬的潘鳳雖然沒有贏,劉正自己招攬的張郃也沒有贏過關羽,道劉玄德氣運非常,能得這般昆仲兄弟。
“此兄弟二人都有如此本事,不知那劉玄德武藝如何?”郭典知道張飛是河北軍中一員,看著張飛孔武雄壯,甚是喜愛。
“稟郭公,不論騎射步戰,劉玄德都比不過他的二位兄弟。”劉正心道劉備三人至少已經在郭典營中從軍半年了,這位郭君業今日才知劉玄德三人姓名,真算得上“識人”了。不過對於未來主官,郭典平庸一點也是好的,這巨鹿俊才也就要被他劉正收入囊中了。
郭典聽劉正如此說,顢頇問道:“此二人為何甘願屈居劉備之下?”
“惟賢惟德,以德服人罷了”劉正答道,郭典恐怕不知劉備也是盧植弟子,怕他這位反應遲鈍的主官再多說幾句恐怕就要得罪盧植,連忙說道,“玄德兄也是老師弟子,吾應稱呼玄德兄一聲師兄。而翼德是涿郡人,算是老師同鄉。”
“哦,劉玄德竟然也是子乾公(盧植字子乾)高徒,怪不得能收攏如此英豪!涿郡鐘靈毓秀……”
郭典能熬資曆做到兩千石,官場上摸爬滾打察言觀色的能力自然是有的。聽劉正如此說,瞬間便知劉正意思,回頭對盧植拍起馬屁來。
這邊且不論台上幾位超品如何,看校場之中,在潘鳳落敗之後,居然沒有人再次上前挑戰張飛,隻留張飛一人在雨中百無聊賴地騎馬踱步。
劉正見狀,隻得再度回到校場上,先寬慰了一下戰敗的潘鳳,朗聲對場中諸將道:“可有人願意再上前挑戰,方才說過,連勝兩場者方可晉級,若是無人挑戰,那隻能宣布張翼德拿得頭籌了。”
此言一出,校場之上,一片寂靜。劉正心中暗自思量,若真無人敢於應戰,那張飛奪得頭籌,雖是他擅作主張,但盧植師長想必也不會多加責怪。畢竟,規則既定,無人應戰,將冠軍之名賜予張飛,又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