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尼爾記得安妮是鄰居家的一個比自己年幼幾歲的小女孩,不過他確實是沒有見到她,他這一下午都專注在了自己的作品上。
“我沒有見到安妮,我並不是一個人去的岸邊……布蘭琪可以幫我證明這一點!”布尼爾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我不記得有這件事。”站在父親身後的布蘭琪說道,他此時看向布尼爾的表情猶如在看一個陌生人。
布尼爾愣住了,手中的金絲雀不知不覺掉在了地上,沾染上了汙泥。
家裡的傭人此時突然非常湊巧地出現:“老爺,在布尼爾的房間裡發現了這些東西……”
傭人手中的草人布尼爾自然認得,可是同時出現在一旁的一些女性衣物卻讓布尼爾猶如晴天霹靂。
“啊!這是我的內衣!”布蘭琪尖叫道。
“布蘭琪小姐實在是非常抱歉,我沒想到這個小畜牲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父親在一旁“安慰”起了布蘭琪。
還沒等布尼爾作出反應,身旁的兩個大人就把他按在了地上,用花草編織的金絲雀被壓了個粉碎。
“快說,你是不是對安妮動手了,你這個辱沒了我們艾瑞亞斯家族名聲的畜牲!”
布尼爾看向了布蘭琪,得到的隻有對方冷漠和厭惡的目光。
“我發誓……這絕對不是我乾的……”淚水從布尼爾的眼中滑落,他的雙眼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燃燒,他瘦弱的身體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咆哮。
“我布尼爾,沒有對不起你們任何人!”
一記沉重的耳光打得他耳朵發出嗚嗚的回音。
“這小子已經不配當我們艾瑞亞斯家族的長子了,他的品行不端已經達到了逐出家門的條件了,去把魔導器拿來,讓他自己承認自己的罪行。”
傭人抱著一塊石碑來到了眾人麵前,而父親則是在石碑上書寫了布尼爾的罪行,隻要布尼爾把自己的血滴在石碑之上,就算是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他也會因此失去艾瑞亞斯家的身份。
兩個村民把布尼爾摁在了石碑前,讓他跪了下去,可是這個瘦小而畸形的男人卻一直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不是我犯下的罪行……我為什麼要認!”布尼爾的聲音有些嗚咽,“你們應該都知道我是一個畸形的殘疾,根本,根本沒有那方麵的能力,我不可能對異性做出這些事情……”
眾人發出了刺耳的哄笑聲。
“你隻是不舉而已,誰又能保證沒有那方麵的能力就一定沒有色心?”
父親沒有再和布尼爾廢話,他和幾個男人強行把布尼爾的手按在了石碑上,想要放血,但布尼爾還在嘗試著掙紮,於是他一怒之下一刀剁掉了布尼爾的食指第一個關節。
鮮血噴湧而出,流到了石碑之上,然後又順著石碑流進了泥土,染紅了金絲雀的殘片。
比起手指殘廢以後可能無法做手工這件事,更加讓布尼爾心死的是布蘭琪那無動於衷的表情。
就在這時,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在小狗貝裡的帶領下返回了村子,原來她隻是在小溪那邊迷路了。
“你們看見了嗎?我沒有說謊!”布尼爾大吼著,他的聲音已經沙啞。
“那又怎麼能證明你沒有去偷布蘭琪的內衣呢?”父親露出了冷漠的笑容,“並且,你現在已經不是艾瑞斯家族的人了,誰管這些呢?”
布尼爾癱軟在地,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泄氣了的氣球,亦或是一條剛從河裡撈起來的死狗。
貝裡看見自己的主人受傷,憤怒地朝布尼爾的父親吼叫了起來。
“把這個小畜牲和他的野狗趕走,太吵了。”
傭人拿來了棍子,對著貝裡重重地砸了下去。
“不!”布尼爾悲痛欲絕。
父親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眾人也開始散去,沒有人在乎布尼爾的死活。
遠去的布蘭琪又重新露出了笑容,她對著綺莉說:“太好啦,這下你就可以和我上一樣的班了!”
布尼爾也不清楚自己心裡在想什麼,他隻是無力地抱著他唯一的夥伴貝裡的屍體,獨自一人留在原地發呆。
他並沒有去思考自己未來該何去何從,他隻是梳理著貝裡的毛發,想著它要是能活過來自己願意付出一切。
「隱藏先天染變·亡靈擺渡:可以將死去的生物製作成服從自己命令的傀儡,保留生前的部分數值和能力,傀儡可以通過特定手段改造升級。」
已經快失去體溫的貝裡突然動了起來,它重新站在了一臉錯愕的主人的麵前,雖然它看上去沒有任何的生機與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