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的，老子正在興頭上，等我爽完再說行不行？”阿飛有些惱怒又有些掃興。
“他身邊還跟著很多年輕漂亮的女性，可能是他的員工。”
“好吧，你在哪裡，我馬上就來。”
阿飛鬆開了女人的身體，轉身就走，留下了被拆解開的兩人不管不顧。雖然被他的能力拆開並不會直接死亡，但體內要害暴露在空氣中太久也難逃一劫，何況公園附近的流浪貓狗極多。
但阿飛是不會考慮這些的，就像被朋友拉出去吃館子的時候，並不會太在意中午的剩菜留了幾塊肉。
被一群美少女包圍著從總部大樓走出來，這讓李默然非常不習慣，不久之前他還是作為一位苦逼程序員在無良遊戲公司的大樓裡加班，彆說什麼美少女了，他那個時候考慮的是中午的外賣有沒有辦法搶到優惠券。
現在的他麵臨著一種尷尬，來自彆人善意的尷尬。
因為係統的關係“悅享潔淨”的成員都會帶有對他的特殊情感羈絆，這樣的情感也是他“控製”著這麼多異能者的原因。
但和第二個小世界時不同，蕾娜塔結識到各種各樣的朋友，並不是單純依靠著先天染變賦予的吸引力，包括賀蘭緣等人的合作，更多的都是一種平等的友誼。
可‘神父’給他留下的這個係統明顯不是這樣，他就像一個穿越爽文中的後宮王，莫名其妙的就得到了一大堆美少女的愛戴，莫名其妙就享受到了對方的好意。
因為這個係統的存在以及強加的感情，這些女孩才甘願赴湯蹈火為他做任何事情，而並不是因為真正的“愛慕”、“親密”、“敬仰”。
這並不是“平等”的關係，本質上也是一種控製或者奴役，甚至在這個係統中，少女也不過是一種消耗品，如果有人犧牲，到孤兒院找到符合條件的新女孩讓她繼承代號便是萬事大吉。
李默然自己是不想這樣的，他甚至會因為這樣控製彆人而感到渾身不自在，這並不符合他的“正確”，一個他想要的世界不應該是這種方法構建的。但他又沒辦法脫離這個係統，這個係統的“無法卸載”是一方麵的原因，另一方麵的原因是他想要能去改變世界甚至是保全自身，就不得不依靠“悅享潔淨”。
這就像是一種詛咒，被推到了那個位置的人根本逃不開。
李默然回想起了表層世界的生活，他遇到了那麼多黑心的公司，難道那些企業的老板生下來的時候全都是滅絕人性沒有同情心的怪物嗎？優化起曾經為自己付出那麼多的員工毫不心軟。
他此刻突然有一點理解了，當你置身於那個位置上時，你就會變得用“黑心老板”的思維開始思考問題了，即使可能有一些企業老板原本是有良心的，但他一旦化身為了“企業”本身，那他為了讓“企業”生存下去，就會開始像無情的效率機器一樣思考問題。
殺手任務殺死的人可不一定都是壞人，可是在這個混亂的小世界，在“悅享潔淨”的掌控者這個位置上，李默然真的能夠對這樣的話嗎？
無論是生存的角度，還是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勢力去奪取勝利，他都做不到，如果他足夠“負責任”的話，他甚至應該研究如何讓這些少女們更有效率地殺人，甚至搞淘汰製，讓性格與先天的記憶更適合殺人的少女來繼承代號，賺更多的錢，換上好的武器裝備，再去買通聯邦政府的高級官員……
這就是在這樣的小世界，他這個位置的人“應該”去做的，甚至已經和善良不善良沒有關係了。
所以，出問題的地方，正是“這個小世界”。
“‘詩人’大人，您怎麼愁眉苦臉的呀，難道和我們一起出來吃飯不高興嗎？”身旁的‘香蕉’關切地問道，她是“水果”小隊的成員，看到李默然他們要出去立馬就跟上來了，甚至不忘叫上了隊友。
李默然的思緒被打斷，他笑了笑掩飾尷尬。“悅享潔淨”裡有不少成員被係統強加的對他的感情都是“愛慕”，所以他單獨帶著某個人出去，或者偏向性地對某個小隊比較好的話，那難免會引起一些麻煩。
皇帝後宮的妃子是不是真的愛皇帝本人都得打個問號，這樣都能有“宮鬥”，更彆說這群被附加上了“愛慕”之情的少女了，李默然已經隱約聞到了“修羅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