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月色朦朧。
“藥老，我出去散散心。”柳若夢對李默然說道。
李默然正在構思改變這個世界的方法，並沒有太在意柳若夢的表情，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柳若夢悄然離開了住所。身影在夜色中如同幽靈，悄無聲息地接近了那位化神境散修的住處。她的劍光在夜色中一閃而過，散修和他的丫鬟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輕彈劍鋒上的鮮血，表情冰冷。
返回住所的時候，柳若夢卻發現李默然正在庭院中等候了她多時。
“唉，你還是把他們殺了，對吧？”李默然歎了一口氣，柳若夢的行為已經越來越偏離了“正確”，越來越融入了這個黑暗的世界。
柳若夢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她知道無法再隱瞞。
“藥老，我……”
柳若夢的聲音顫抖，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病態的笑容。
“我無法忍受彆人侮辱你，你是我的，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那種事情對我來說隻是無所謂的小事，因為這個就殺人，太沉不住氣了……”李默然想要勸一勸柳若夢，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晚風徐來，李默然能夠看見柳若夢眼神中透著很深厚的感情。
“那對於我來說，絕不是小事！”
柳若夢向李默然靠近了一步。
“我以為我的父母會很愛我……可是他們可以為了利益輕鬆出賣我……”
“我無比尊敬的師父，隻是想害死我。我最信任的師姐，她們欺騙我。我最交心的朋友，她們因為這個世界的黑暗而死……”
“我，我隻有你了……藥老。”
李默然想到了某位故人的話語，用安慰的語氣說道：“沒有誰會是誰生命的全部，我也不可能永遠陪著你的，有些路你需要自己去走。”
“你並不是為我而活，你應該有自己想完成的目標。”
柳若夢緊緊抓住了李默然的手，雙眸中淚光閃爍。
“我其實都知道，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平白無故的好意，你傳授了我那麼多厲害的功法，還一直培養我……我又怎麼會猜不到呢？”柳若夢苦澀地笑著。
曾經天真的她識彆不了任何謊言，但經曆了這麼多的變故，經曆了一場又一場和散修勾心鬥角的廝殺，她又怎麼會看不透這其中的人情事故、暗藏的動機。
一個僅剩殘魂的高手，選擇了有天賦的自己，不求回報給自己提升修為、傳授足夠讓大宗門都心動的功法，在這個黑暗的修仙世界怎麼會有這種好事呢？
“我知道，你是有所圖，有自己的計劃，你可能是把我當成了日後的棋子，你也可能是把我當成了爐鼎培養，在我練成那套功法之後將我奪舍……”
眼淚溢滿而出，柳若夢突然抱住了無從閃躲的李默然。
“可是，我不在乎……”
身體觸及時傳來的溫度，那仿佛要把李默然吃掉一般的力度，是對她感情的最好詮釋。
“我不在乎你把我當成什麼工具，我隻想你陪我更久的時間……”
柳若夢癡癡地笑著。
“藥老，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她的聲音低沉而狂熱，透露出一種病態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