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理查德用嚴厲的目光瞪著被綁在椅子上的人。
“長官，這人和這次參加騷亂的很多團體都有密切聯係，不過他一直是躲在幕後，從來沒有親自參與遊行，我們懷疑他就是主謀……”身旁的一個警探一邊小聲地對理查德說著，一邊將收集到的證據放到了桌上。
“你先出去吧，我單獨和這個家夥聊一聊。”理查德說道。
在門被關上之後，理查德走到了對方麵前，這是一個身材瘦削的青年男性，蓄著長長的頭發，雙眼凹陷並帶有很重的黑眼圈。
“說吧，那些人是不是你教唆的？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麵對理查德的強大氣場與質問，這個男人卻是滿臉的不在乎。
“那烏爾貢享受了這麼多年的權力，也該交出來了吧？你怎麼能說是我教唆的呢，是很多人內心都存在這樣的想法呀。”男人有些輕蔑地笑著。
“享受權力？”聽到對方的說法，很了解烏爾貢的理查德瞬間就來氣了，“他一直為了整個文明殫精竭慮、忙裡忙外，無論是吃穿還是居住條件，都沒有超過一般平民，他也沒有自己的子女親屬，何來的享受？”
“當然是在享受他的‘夢想’啦！”男人依舊是不為所動，“讓所有人都要陪著他去實現什麼文明發展的夢想，他不想享受，可是大家想啊……”
男人笑了笑：“我們又不是永生者，我們這樣的人也就活個七八十年到頭吧，大家隻想用自己的錢去儘情享受活著的時光，他卻要收稅來搞什麼科學實驗和研發，還要修什麼工程來滿足他自己的夢想，還要求我們做這做那的……”
“那點賦稅根本算不了什麼。”理查德說道，“他是在為我們的子孫後代考慮，每隔五百年就會有天災降臨，就像之前的蝗蟲一樣，不考慮未來，我們的文明將會終結！”
“未來的事情、文明的終結，關你我屁事啊？”男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又活不到那個時候，管那些乾嘛，我勸你還是及時行樂比較好……”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後人的死活我們乾嘛顧慮？”
人類是一個很擅長於自己弄死自己的種族，這一點在李默然留下來的“舊知識”當中也有描述。
人類作為高級動物，自然是會靠著勞動的天性和社會性改變整個世界，一代一代的人類讓社會不斷發展。
但每發展到一定階段，這個社會本身就會出現一些問題，就像是年齡大的人身體內會有更大幾率出現癌變一樣。
有時是因為社會的僵化讓人失去了動力，有時是極端個人主義的思潮開始甚囂塵上。
在李默然所處的表層世界也是一樣，人類的大部分聰明才智被用到了互聯網技術、圖像處理、虛擬現實技術還有媒體媒介傳播上麵，以及區塊鏈、金融，因為這些是實實在在可以讓人得到“當下的享樂”的。
而關乎未來的技術，比如航空航天、能源技術、生物技術，在聲量上不會有那麼多人重視。
原因很簡單，研究這些東西很難得到直接的成果，基本上是在給“未來”做鋪墊，可又有幾個人能活到“未來”，或者耐得住清貧和寂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