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舊看著李默然忙碌的身影，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他沒有再阻止，而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幾個小時後，李默然完成了修理工作。他的衣服上沾滿了灰塵和油汙，但屋頂不再漏水，排水口也暢通無阻。
“謝謝。”陳舊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自然，這是他多年來第一次對貧民窟的人說這個詞。
李默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用謝，雖然聽說你以前是貴族，但既然已經到了這裡，還是多嘗試著和其他居民互幫互助吧，這樣才能在艱苦的條件下撐下去……”
“多和他們交流，互助來往，他們會告訴你在哪些地方可以撿到更多的物資、如何混進富人區、你萬一生病了也好有個照應……”
陳舊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悲傷地說道：“嗬嗬，可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已經是被毀了，隻能死在這裡了，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李默然看著對方臉上那可怖的燒傷，試探性地問道：“所以，在富人區能得到的非但不是互幫互助，甚至是相互的爭鬥與壓迫嗎？”
“那些家夥，是怎麼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呢？”
陳舊原本的認知裡，總覺得自己即使是落魄了的貴族，和這些貧民窟的人也是不一樣的，但李默然的幫助和話療，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現在應該是屬於哪一邊。
由於還欠著李默然人情，加上情緒的鋪墊也到位了，陳舊不再那麼冷漠。他邀請李默然坐下，開始講述自己的過去。
“我以前是富人區的底層貴族，我曾以為弱肉強食是人世間不變的真理，長得好看的人做什麼都是正確的……”
“我以前也一樣地不把比自己弱的家夥當人，無論是富人區的還是貧民窟的，我比他們有更高的魅力值，比他們更強更優秀，我和這些家夥不一樣……”
“直到有一天，我被比我更厲害的貴族‘不當人’了。”
“你知道‘大魚吃小魚’嗎？”陳舊苦笑著說，“信奉實力至上，力量就是公平的人，最終也會被比自己更強的人吃乾抹淨，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弱肉強食啊。”
“僅僅是因為惹到更強的貴族，我遭到了更強者的掠奪，他們燒毀了我的臉，奪走了我的全部衣服，損傷了我的身體，讓我失去了一切……甚至是和其他人繁衍後代的能力。讓我隻能到貧民窟等死……”陳舊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恨意。
李默然靜靜地聽著，他能感受到陳舊心中的痛苦和憤怒。
“富人區的人似乎擁有一種叫魅力值的東西，還可以通過它來發動能力，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呢？”李默然開口問道。
見到李默然問到了如此深入的話題，陳舊先是驚訝和猶豫，但一想到自己被那些富人區的的貴族掠奪並扔到這裡自生自滅，一種仇恨成為了他的驅動力，他沒有回避這個話題。
“其實……魅力值這種東西是每個人都擁有的，據說是神明大人創造了這種力量，並根植於世界中，那些貴族的力量正是來自於魅力值，這是他們統治的基礎。”陳舊繼續說，“在王室有一個‘選美’的傳統，每隔一段時間角逐出魅力值最高、最美最強的一批人，這些人可以得到上神界參見神明大人的機會。”
“而神明大人心情一好就會賞賜給他們能提升大量魅力值的華麗服裝和一些他們密不外傳的技術，使強者愈強，他們很注重養育後代，因為再美的人也會有衰老的一天，但這些服裝資源和變美的技術是可以由後代繼承的……”
李默然聚精會神地聽著，他知道這些信息對他來說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