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設身處地去代入和想象一下,假設你出生在一個受儘屈辱的地方,你出生可能就是一個沒有土地的農民、被剝削壓榨的工人,甚至可能是奴隸。”
鬼穀子開始了分析。
“你生下了就一無所有,甚至隨時都可能死掉,封建的奴隸主、壓榨勞動力的資本家、其他種族的入侵者,這些東西全部騎在你的頭上作威作福,你的命一點不值錢。”
“然後有這樣的一天,有這樣的一支部隊解救了你。”鬼穀子繼續說道,“他們給你曾經得不到的文化教育,他們將欺負你的人全部乾掉,他們分給了你屬於自己的土地,你的勤勞付出可以轉化為自己收獲的果實。”
“你加入了他們,他們紀律嚴明,行得正坐得端,對待俘虜也儘顯正義風範,你的上級從來不會欺壓你,甚至連最關鍵的戰鬥部署都會找到你這個大頭兵一起討論,你提出的建議他們會聽,甚至還會作為先進經驗全軍傳播,你也會受到嘉獎。”
“戰鬥的時候,你發現你的上級衝得比你還靠前,而不是讓你先去當炮灰,基層指揮的陣亡率比普通士兵還高。”
“他們還給你描繪了一個理想中的世界,並提出了達到那個世界的一些方法,那個世界成為了你的信仰,成為了你的追求。你可能是個孤兒,但是這支軍隊給了你家一樣的照顧,你每天醒來都充滿了乾勁和目標,曾經所有的迷茫一掃而空。”
鬼穀子頓了頓:“然後有這樣的一天,你收到了命令,你聽說了以前欺壓你的敵人來了,他們要毀掉你現在擁有的一切,你的家園,你的信仰,你的希望。”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你的部隊和對方血拚到隻剩你最後一人,你的隊友,你的上級,甚至你上級的上級都全犧牲了,這個時候你會怎麼想?你會害怕嗎?”鬼穀子看向眾人。
孟子緩緩開口:“我當然會害怕,但害怕的並不是死亡,而是自己無法完成任務導致那美好的希望被掐滅。”
“一般來說,人對活著是非常執著追求的,對於死亡是極度害怕的。但不代表人最想要的東西一定是活著,最害怕的東西一定是死亡,這個道理對任何人來說都是講得通的。”孟子說道,“比如再怎麼怕死的人,如果在爽快死亡和受儘無限的折磨之間選擇,大多數都會選擇死亡。”
鬼穀子點了點頭:“是的,所以你根本不會想什麼撤退和投降,你隻會在腦海當中思考著你的上級給你交代的作戰目標,和這次戰鬥的意義,你會想儘一切辦法,爆發自己的所有潛能,去完成這個任務。”
萊布尼茨嘖嘖稱奇:“這般戰鬥意誌,在武器裝備代差被限製在一定範圍的情況下,加上正確的戰術指揮,確實是無敵的……”
鬼穀子看向了一個老者,微笑著問道:“雖然我們不可能將這支反抗新王的農民義軍搞到這麼強的戰鬥意誌,但還是可以從中找到一些思路的,你說對吧?這次那個新王也算是在spy你了,說說你的意見吧。”
周公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打趣而出現任何表情變化,他淡淡地說道:“這個嘛,就要看那個叫李默然的人記錄體當中有沒有能近似做到這一點的人格數據了,畢竟我們雖然和新王算是不太公平的對弈,有些基本的條件還是要儘量遵守的。”
“哀駘它,李默然的記錄體當中有這樣的人物嗎?”
哀駘它有些尷尬地說:“你要是硬要我找的話,還真有差不多能滿足這個方向的,雖然不可能把戰鬥意誌提升到這種程度,但是碾壓農業社會的官兵還是輕輕鬆鬆的。”